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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關心這世界的死活。”六耳斷然否認，“我只是懶得去修練了。”

“是不是因為知道將來神力總有一天會被死侍收回，所以……”

“也不是。”六耳嘆道：“只是我進步太慢。特別是輸給小佩這樣的小丫頭真叫人不爽。”

安琪微微一笑：“我聽說了，孫雲和小佩都已經封頂了。”她把一杯咖啡端到六耳面前，“這至於叫你心煩嗎？你是不是更應該為怎麼對付泰勒心煩呢？”

“他輪不到我來對付。”六耳聲音中滿是失落，伏在桌上撥弄著杯子。“聽說黑風王也在積極進步，沒意外的話，最終對付泰勒還是由他們三個進行。”

“不是說正打算收買一個未來編劇對付他嗎？”

“行了行了。”六耳揮揮手，“我到哪都是聽人討論這點破事，聽他們商量聽得我都膩煩了。所以我才來這，你就別提這茬了。”

“你可以同觀音姐姐出去玩玩散散心？”

“饒了我吧。”六耳抱住頭，“你不是沒看到她怎麼對我的。”

安琪攤攤手，“那……我能幫你什麼嗎？”

六耳思索了一會，道：“你能陪我去看看小邁可嗎？”

“我和你？”安琪露出錯愕的表情。

一小時後，曼哈頓中央公園，戴著墨鏡的六耳抱著邁可來到一個玩具滑梯邊，遞給他一盒糖果。摸摸他的小腦袋：“去玩吧。開心點。”

邁可用力點點頭，高興地向玩具跑去，六耳退到安琪身邊，安琪不安地道：“邁可還是個孩子，你就這麼把他從家裡偷偷抱出來也不同他父母說一聲，他家人要擔心的。”

“沒事。玩一會就送回去。”六耳扶扶眼鏡，皺眉道：“我非得戴著這玩意嗎？”

“你知道有多少人認識你嗎？你又不肯變樣。這好歹能遮掩一下。”安琪阻止他取下眼鏡：“說好了啊，玩一會你一定要把他送回去。”

“知道了。”六耳目光投向在玩具上玩得興高烈採的邁可：“看他玩得多開心。”

安琪有點不敢相信地瞟了他一眼。“我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麼喜歡小孩。”

“說不上喜歡。”六耳語聲透著無奈，“可我就他一個朋友。”

“怎麼會？基地裡的人不都是你朋友嗎？你還有一個好兄長，一個好情人……”

“切。”六耳不屑，“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個多餘的。”說完又加重語氣：“何況我本來就是多餘的。”

安琪笑了，“怎麼說你也是孫悟空的分身，我以為你會為此感到驕傲的。”

六耳望望天空，眼神帶著些感慨，“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分身，所以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超過我老哥，現在看來，是永遠也不可能了。”

“這不像我認識的六耳啊，你身上可是傳承著孫悟空的戰鬥精神，從不言棄的，現在是怎麼了？”

“知道整件事只是一齣戲對我還是打擊很大的。”六耳把一片口香糖拋進嘴裡嚼幾下吞進去，到如今他還不知道口香糖的吃法，也沒人告訴他，安琪看在眼裡也只是笑。“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一種必然，還那麼辛苦幹什麼呢？”

“未必，孫雲自己都承認，整個事件中最大的變數是你帶來的，如果沒有你，這出戏就按部就班地演下去了。到現在大家都還不會知道真相。”

“所以我有個問題。”六耳露出疑惑的表情，“難道我的出現不是在編劇的意料之中嗎？如果孫悟空一開始就是他們製造出來的，他們怎麼就想不到孫悟空的鬥爭精神可能發生分離呢？”

“這倒不奇怪，就像造一臺機器，機械師也不能知曉它什麼時候會出故障。”安琪說完笑道：“你可以說是個故障，這個故障是我們大家都需要的。”

“但不是未來人需要的。他們把這裡當成片場。塑造了所有的神和超級英雄來演這麼一齣戲，只是為了取悅觀眾，也從不想想我們願不願意成為演員。”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效果。他們就是要看真實的演出。”

六耳嘆口氣：“我真有點累了，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現在我才明白，觀眾看一些英雄故事看得過癮時。哪想過英雄在那故事中有多麼地痛苦。”

“所以中國人說平凡是福。”安琪道：“誰都不希望這麼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現在就感覺坐在一個火山口上，哪天突然一噴，我們全世界就飛上萬米高空了。”

“這話我好像聽誰說過？”

“很多人都這麼形容現在的情形，很貼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