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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出乎意料的順利,但鳳傾天的右眼皮卻一直跳個不停,心中惶惶不安。這時,“天兒,我們出來了!”桶外傳來楚墨岑的低喚,鳳傾天頂開木桶探出頭。
原來所謂的雲頂山莊是山腹中的一個凹地,因為地勢低,加上蕭然的改造,形成了特有的雲池。造成一種居住在山頂的錯覺。難怪總是天黑的早,天亮的晚。
她看了一眼憔悴的楚墨岑,一臉歉意道:“對不起。”想楚墨岑堂堂一朝王爺,為了她又是剜血,又是鑽糞桶。這份心,這份情,讓鳳傾天為之動容,但可惜他們之間緣深情淺。
楚墨岑抱她下了車,打暈了車伕解開韁繩。正要將鳳傾天抱上馬,誰知鳳傾天卻推開他。
“我們就再此分別吧。”
楚墨岑望著她,倒是沒表示反對。
“好,不過要到葉城,否則我是不會離開的。”
拗不過,只好依著楚墨岑。
倚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安靜的可以聽見他有力的心跳。馬兒的腳程並不快,兩人沉默不語。寂寞的紅塵裡,他們好像已越過了千山萬水,在尋找最後的終點。
正在萬物都寂靜時,突然身後傳來眾多雜亂的馬蹄聲。楚墨岑和鳳傾天向後望去,是數不清的火把。楚墨岑揮舞著馬鞭,急速賓士起來。鳳傾天扭頭看著漸遠的火把,微鬆了一口氣。
但不一會,見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越馳越近,馬上熟悉的身影使她心口狂跳起來。
蕭然帶著一臉的肅殺與冷絕漸漸逼近,與鳳傾天四目相對在清晨的微光中。
“噌!”他抽出隨身的佩劍,灰白的天幕上,日月同輝。映得劍刃發出冷冽的寒光。
楚墨岑見他拔劍,將鳳傾天緊緊護在懷中,半身側傾,攔在鳳傾天與劍鋒之間,緊握韁繩,大聲喝道:“荊慕白,你乃金元命官,私自在琉璃國安寨劃地。該當何罪?”
“金元國楚王爺私闖民宅,擄走本王夫人,又該當何罪?”刷!劍鋒指著楚墨岑的後背。
鳳傾天用餘光瞥見,臉色嚇得煞白。使勁扯開楚墨岑,伸手一把抓住劍刃,阻止它刺向楚墨岑的後背。楚墨岑驚惶地看著汩汩淌出的鮮血,一聲怒吼。
“荊慕白,你瘋了!她可是你徒弟啊!” 俊逸的臉龐憤怒的扭曲著,眼紅地彷彿要滴出血。
鳳傾天捏著劍鋒,忽然頭疼欲裂。腦袋像是被雷生生劈開,流水般的記憶狂潮湧來。
甜的,澀的,荊慕白的,楚墨岑的……
天地鉅變,一時間難以承受。但更大的衝擊是在心裡。她想起情蠱,想起那日在繡城龍嘯陽身邊的荊慕白,想起在衛子延府中的荊慕白。原來,她真的是棋子!
“慕白”鳳傾天透過楚墨岑望著荊慕白,神色悽然。楚墨岑心尖驀然一顫,他知道此時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縱使他待她一萬個真心,一旦她恢復記憶,眼中心裡看見的都是她的師父。
鳳傾天白著臉,抖著唇,滿眼期待:“慕白,你有沒有愛過我?”
一邊問,一邊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把楚墨岑推下了馬。她和荊慕白並駕齊驅,雖然腦中的記憶非常混亂,但此時她最關心的問題卻很清楚。
荊慕白不語,睨了她一眼,似要她鬆手。可鳳傾天從來就性子執拗,手上又用了一份力,咆哮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說啊!”
荊慕白用力抽回寶劍,看著鳳傾天被血染紅的手,直接調轉馬頭。而此時,鳳傾天竟是那般不顧的朝他撲去,楚墨岑滿眼緊張,心都要提到了嗓眼,這要跌下去肯定沒有活路了。
他運氣輕功朝他們奔去,這一刻,荊慕白好看的桃花眼也隨著一緊,下意識撈上她,一臉怒氣。
“沒有!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為的就是整垮鳳家,毀了所有姓楚的。你從出生起就是我的棋子!現在滿意了嗎?”
“呵……”
鳳傾天低笑一聲,緩緩閉上眼。一串冰涼的液體迅速溢了出來,掙開荊慕白攬著她的手,從馬背上翻了下去。荊慕白眉峰微皺,楚墨岑恰逢適宜的接住了她。
“天兒!”鳳傾天如飄零的枯葉,軟軟落在楚墨岑懷裡。唇角挑起,露出最後的笑容。
“不!”楚墨岑悲慟的吼聲在山間迴盪,震飛一樹飛鳥。太陽躍出山頭,金光灑滿了大地。
荊慕白安然騎在馬上,身邊正是一身白衣的鈴鐺。看著楚墨岑懷中的鳳傾天,眼中露出一抹悲涼。
“大人,楚王爺……”
“回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