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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秦老爺的話令秦夫人氣著了,還是真的覺得次子做得過分了,秦夫人喝過兒媳婦茶後道:“未央洞房花燭夜拋下新婚妻子去尋花問柳委實過分,他回來後定要好好訓戒他一番,少男受委屈了。”
顧少男聞言受寵若驚,趕忙搖頭說道:“謝謝娘關心,兒媳不委屈。”
秦夫人聞言揚了揚眉,沒料到她會這麼說,重新打量了顧少男一番後不禁誇道:“你是識大體的,丈夫在外尋花問柳,為□子的就算傷心不平也不得抱怨什麼,否則便是善妒、不識大體,男人們在外開心了卻苦了女人。難為你剛入門便遭遇這種事,能這麼快就接受事實繼而認命,真是……哎。”
顧少男被“誇”得渾身不自在,她知道秦夫人說這些話不是真的誇獎她,而是藉由誇她宣洩自己的委屈順便表達一下對秦老爺的不滿,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只能乾笑著。
秦老夫人淡淡地瞄了秦夫人一眼沒說什麼,只是嘴唇抿成了直線,看起來不大高興。而秦老爺則坐如針氈渾身不自在,暗中瞪了好幾眼“誇獎”新兒媳的結髮妻子,怪她不會說話。
長子秦未昭幫著秦老爺打理生意,很有生意頭腦,頗受秦老爺器重,其妻趙氏乃小富之家嫡女,孃家是做茶行生意的,自幼便會打算盤會記賬,這個長媳無論是出身還是才能均令秦府三個長輩很滿意,趙氏頗為大方,送了顧少男一對價值不菲的碧玉珍珠耳環。
排行在秦未央後頭的三個少爺及秦未晨對顧少男敬過禮喊過二嫂後,眾人便一同去了飯廳,由於耽擱時間過久早飯已經涼了,於是廚房又重新做了早飯端上來。
不出所料,敬完茶和用早飯期間秦未央始終沒出現,就顧少男一個人忙活,一大早上,不是被人用嘲笑的眼神看,就是被人用無限同情憐憫的眼神看著,看得她頭髮梢都快豎起來了,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估計是耽擱過久大家都餓了,於是沒人再為難顧少男,連最開始不給面子的秦未晨都專心用起飯來,新媳婦不得入座要伺候長輩用飯,於是顧少男忍著餓學著一旁丫環的動作給秦老夫人佈菜,一邊伺候人一邊在心裡不停地罵著,古代新媳婦真可憐,人家吃飯她看著,人家坐著她站著,好在只有新婚第一天要伺候他們用飯,若是天天伺候她一定罷工。
好容易伺候完眾人用完飯,得到自由的顧少男馬上回房,虧她自幼應變能力強,若是換成一般人,哪能那麼自然地在剛穿越來一個多小時,就泰然自若地去敬茶然後伺候長輩用飯?不過適應能力再強也有限,她還是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莫明其妙的事實,更需要時間和空間去思考一下以後要怎麼做,現在她只想回房,美侖美奐的院子根本沒心思去欣賞。
想著回房後就立刻躺上床休息,誰想剛進門便看到了床上有個大大的隆起,大紅喜被下面躺著一個大活人,一隻男性的腳伸在床外,腳上還穿著靴子,靴子像是踩了泥坑上面沾著泥,地上沒有靴子,可想而知另一隻靴子同樣穿在腳上,並且蓋在被子裡面!
“二爺什麼時候回來的?”月如看到床上躺著的人立刻上前,伸手將露在被子外面的髒鞋脫掉,然後掀開喜被將大咧咧搭在乾淨褥子上的另一隻靴子也一併脫掉。感覺到身後憤怒的目光,月如頭皮直髮麻,見二爺合著衣服就睡下了,不敢當著新奶奶的面給他脫衣服,是以硬著頭皮望著臉色有些發青的顧少男說,“奴婢先去打水,給二爺擦臉。”
“不用了,你先下去,這裡有我就行了。”顧少男“笑”著對月如溫和地說道。
“是、是,奴婢退下了。”月如被顧少男笑得後背寒毛直豎,不敢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奶奶,要不要叫醒二爺?”巧蓮望著身體呈大字形、睡得四仰八叉直打呼嚕的秦未央,氣得眉毛差點兒豎起來了。
“不必了,你們也下去。”顧少男揮了揮手,讓巧蓮和王婆子都出去。
王婆子和巧蓮對視一眼,有點不放心地交待道:“奶奶剛嫁進來,沒有孃家撐腰,遇到委屈就……先忍忍吧,當年夫人也是這麼過來的。”
“奶孃放心,我有分寸的。”顧少男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望著睡得直打呼嚕的男人,對關心她的王婆子保證道。
“奴婢這就去廚房給奶奶端些飯菜過來。”王婆子最後看了眼不著調兒的新姑爺,搖了搖頭嘆口氣後與同樣生氣的巧蓮出了房門。
待屋內只剩下兩人後,受了一早上窩囊氣又餓了一早上的顧少男對正睡得不知今昔是何昔的某人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
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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