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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如能助你逃過大劫,我定全力以赴,肝腦塗地,決不反悔。我說到做到!
“清,我就喜歡你這麼爽快!”鍾隱淡淡的笑,轉而若有所思,微微露了一兩分心思:“我收集情報的本意,也不過為了自保而已。也許這一次,你倒無意間助我作出了選擇。”
是否該將那要命的東西交給可要大哥性命的人,他並非不躊躇的。倒不是對心狠手辣的兄長有何憐憫之意,不過是為著年邁的父皇:大哥禍亂太子,擁黨自立。被父皇知曉了,定會雷霆震怒,狠下心毀了這個一直器重的兒子。對身體日衰的父皇來說,這未免太過殘忍;對自己,也許會成為某種過重的負擔。
煙洛有些無語,想了又想,感激中,卻無端生出許多的惆悵來。垂了頭低低吁了口氣:“鍾隱,你的確不適合作個政治家。不是頭腦手段不夠,而是慾望太少,心,也太軟了。”
她信他,他做的那些事,至多,不過為了自保。然而他終要成為南唐最後的國君,一個無心權力又缺乏狠勁的帝王,在政治上,稱作懦弱稱作無能。一開始,便註定了挫折,註定了荒涼,註定了最終的國破山河在,註定了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哪怕面前的鐘隱,是這麼一個鐘靈神秀的男子……
咬咬牙,不再想了,多想也是無意義。又對上鍾隱的目光,他灼灼的黑瞳裡一刻間似乎充滿了震驚,胸口的青衫不甚明顯的起伏:“你……”
你,為何會懂?簡單的直白的犀利的,你為何會明白的如此透徹?
煙洛立時後悔自己的嘴快了,心虛著吶吶:“我只是隨口胡說,你別放在心上!”努力笑著,“站了這麼久,進去坐坐吧?”
鍾隱默默打量了她很久,漸漸的,深深地凝視化為了天際最淺的那抹輕藍,他的話如春風:“不了。我來,還為了給你這個!”攤了手,掌心裡躺著一枚銅錢。八成新,在夜色下有種鈍色的光。
“啊?”話題轉換的太快,煙洛一時有些發懵:這是哪一齣,她不缺錢啊?看來,鍾隱不僅外形酷似謫仙,似乎講話也往天書方向發展了。
煙洛暈頭轉向,看得鍾隱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譁”的,將那柄紫檀香扇張開,清雅的聲音絲綢般淺涼:“我沒猜錯的話,你送我的,是一把扇子!”
“嗯,是啊!你不喜歡?”那個時代的手扇,還停留在葵扇的工藝上,傻愣愣的又不方便。而她印象裡的文人騷客,總是愛搖一把山水摺扇,談詩論畫,最風流倜儻了。這把紫檀扇,是她頗費了心思,親自畫了圖紙,買了最貴重的紫檀木找人趕工造出來的呢。難道她估錯了,鍾隱不肯接受新事物,所以不喜歡?
鍾隱瞧著煙洛越發疑惑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緩緩拉起了煙洛的手,將那枚銅錢擱在她柔軟的手心,“你收著就好!”轉身欲走,又停了一停,背對著人,聲音安然得似靜靜的夜曲:“清,這禮物,我很喜歡!你說的外面的世界,我也很喜歡……”
舉步,月色在腳下微瀾,一弧一弧。
煙洛想起來什麼,揚起的聲線似夜鶯的優美:“鍾隱,生日快樂!”
鍾隱的步伐略頓了一頓,回頭衝她淺笑:“謝謝!”
木製的軲轆悠漫漫的在青石路上碾踩,慢慢遠去,一圈一圈的深淺軸影。車上的人,抬頭看看瀚繁的群星,俊雅的面上溫柔繾綣。
清……,你,我也很……喜歡……
所以,休再提“散”,休要離去,讓我默默的守護,可好……呵呵,謝謝各位投票。
[南唐卷:七十五章 秦淮迴夢]
煙洛回去,捧著銅錢昏頭脹腦的,隨口問了一句秋萍。秋萍三言兩語解釋清了,點著額頭嗤了“遲鈍”,搖搖頭走了。
煙洛發了一會兒怔,也不言語,自己溜達著回房去。本來有絲不安的,想著想著倒好笑了,不不不,她不是希臘神話裡的納喀索斯,也並非神經過敏的自戀女,更不想變成水仙花……迅速的堅決的甩掉了思緒,乾脆利落的上床,埋頭睡覺。
日子還是要照過,閒芳軒一直也閒不下來。柳朝不時會來通報些情況,煙洛不便道出自己的身份,是以大皇子那邊的事,也就沒提。她倒是建議“隱”多開條財路,將自己曾琢磨過的鏢局生意提了出來。她其實也有私心:一則好歹“隱”也是葉橪著意的打理過的,她不願看那幫派群龍無首久了,經濟運轉失靈,自己便散了;二是這麼大的江湖幫派,若能多事正業,總是一方百姓之福。她們在金陵的安全,也更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