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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些你的溫柔,可好?
從此,縱容她,體貼她,呵護她,在她面前不存絲毫的戒備,唯獨對於情感,他隻字不提。
宋清是個奇妙的女子。靈慧爽快的言語,動中有靜的性子,她大方的笑他太過風流美麗,她安靜的勸他萬事自有圓滿,她在那段黑色的戰爭中不離不棄的陪伴,強迫他吃藥,不許他通宵不寐辦公,給他端了無數杯香甜的茶,娓娓敘述了無數的故事,想盡了心思逗他開懷。她拿醫生的頭銜壓著他,這個不許那個不許,對他的飲食作息指手畫腳。她坦坦蕩蕩的心疼他關懷他,她的笑容,她的淚光,支撐著他,令他放鬆的依賴,得到片刻喘息。她是靈透的解語花,她是身邊的摸得到的手臂,她將他心中的清冷通通趕了出去,贈給他一個真摯透明的出塵春天,他很感激,也很珍惜。
她曾說,海的女兒是童話故事,結局卻讓人憂傷。至死,王子也不知道人魚公主的愛戀,多麼遺憾。
鍾隱搖搖頭。沒有表達,不代表不曾存在。情到深處;可以無言付出,將所有的愛戀斂作了寧藍的晶石;獨自珍藏。不計較他是否明瞭,不需要一絲回報,小人魚能夠伴著所愛在刀尖上行走,其實,她很幸福。他想著想著,只是一徑淺淺的笑,優雅的唇線微微彎起,勾作一道完美無暇的月弧。
日子,越來越難過。皇兄在逼他,皇叔在防他,父皇,在哀悼中垂垂老去。她的黯然使他心慌,那金燦燦的權利,竟然如此荒謬的向他逼近。他曉得他應該決斷,可是他捨不得。毀了皇兄,清兒的事十有八九會被捅穿,到了那個時候。雖然不至於有殺身之禍,但父皇對大周的怨恨,極有可能落到清兒身上。葉橪,那個變換莫測的男子,能否給她幸福呢?他還對她有所瞞隱,他豈能放心?
直到皇叔被害,清兒遇襲,看到葉橪寧死不悔的決絕勇氣。他才下定了決心,鎮定著,親手將太子為惡的證據交與父皇。父皇大為震怒,秘密單獨的審問。那天夜裡,不可一世的皇兄孤零零的匍匐在寬闊的大殿上,蜷曲著身體如可憐如螻蟻。父王悲喝一聲,毒酒刺死,轉過身,老淚縱橫,令他痛心。皇兄猛地瘋了,他大喊,從嘉私通敵國郡主,他才該死。他接到父皇疑惑的眼神,苦笑。預料到的結局,可是,希望滅了,心仍空了。
清,我要放開你了。
嚴冬的清晨,落雪了。郊外的寒冷化成薄薄的霧氣,在樹枝間穿繞。鍾隱立在凍得堅硬的泥地上,青裘披風映著絕世俊雅,笑容,卻繾綣幾分落寞。
他望著面前的女孩子,胸口的憂傷,在逐漸的蔓延擴大。道別的話,似乎說盡了。
清,你要保重自己。
清,葉兄的來歷,你要細細問清。
清,那塊羊脂玉佩,能保你們一路暢通無阻。
清,如有麻煩,隨時來找我。
清……
張張嘴,忍耐了一陣,滿腔話語化為一聲低嘆。努力的揚起唇角,再見!他說。倏然轉身,踩碎了玉璧般的無垠,快步的離去,抖落一身飄搖的晶瑩。走了幾步,沒聽到後面的動靜,他忍不住回頭,然後愣住了。
她在漫天風雪中怔然獨立,凝視著他,一動也沒動。雪花兒飄進了她清透透的眸子,瞬間化作了盈盈,滿溢欲滴。他忽然頓悟,她懂的,一直都懂的。他的情感,他的風骨,他的用心,她打一開頭,就參透的明白。
心一下被塞住了,眼前起了迷茫的霧氣。不顧理智的敦促,他迅速的轉身,一步一步,嘎吱嘎吱,壓著雪印子地走向她,雪地裡一排深深淺淺的反覆。鍾隱立定,她不出聲也不動,神色憂傷。情不自禁,他張開手臂,彷彿做了一萬次那般,珍惜的將她擁入懷裡。
捨不得你!
好不放心!
想隨你去!
清,你的容貌你的淡香,你的眼你的發,你不由分說化開我清冷的溫暖,難道此後只能飲著一杯一杯的相思殤,於風中雨中靜寂的竹苑裡,反覆的回味?
身體內,有個地方疼痛著,疼痛著,壓也壓不住,他微微的顫抖,眉間蹙緊。直到,有一雙手,慢慢的環住他,帶著輕暖,帶著憐惜,帶著蘭花的馥郁幽然將他包圍。她的聲音有一兩份嚥下的哽咽,淺淺的埋怨,鍾隱,別太溫柔了,想叫全天下的女子都奮不顧身愛上你麼?記住,要時常開心,時常微笑,不許糟踏自己,否則,我就回來對你施針,扎你一身窟窿,對全天下宣佈你運動無能,然後,……
鍾隱退開一些,輕釦住她的雙肩,驀然將淺色的唇印到她白潤的額間,細膩的憂傷的柔軟的,不含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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