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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葉橪亦吁了口氣:“放心,他比你頂事多了。”
眼前刀光劍影水深火熱,煙洛倒聽出這個毒舌男其實有一兩分放鬆,兼之見到小豐平安歸來,她著實欣喜萬般,根本無心生氣。是以只是忍著腿上的疼痛,哼了一聲。
韓豐加入後,情勢當真截然不同了。半盞茶功夫,前來襲擊的灰衣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論武功,他們並非絕頂高手,方才葉橪若不是需顧及煙洛,大可以遊鬥或瀟灑離開,也不至重傷了幾乎過半的敵人,便身受數劍體力不支。此刻灰衣人損失了不少同伴,對葉橪的利劍心生懼怕,又失去了利用煙洛這個弱點傷人的可能性。有心繼續組織攻擊,還是紛紛被一左一右的冷光擋了回去。葉橪只恐生變,欲速戰速決,遂出手再不留情,劍峰歹毒直似蛇信,將一件件灰衣在空中撕碎,寫意出一樹樹鮮紅的珊瑚花,腥熱的氣味與殘忍的血肉,令人腸胃中似有十個鏟土機在翻騰掘挖一般,直欲作嘔。灰衣人的悶哼慘叫中,密林深處的暮暉一片荊棘血色。
天色更暗了,林中剩下了不到十人,忽然聽到林外一陣喧囂,熊慶的粗嗓子在林外亂吼,“幫主,你在裡面麼?”,葉橪還未作答,為首的那個灰衣人卻喝了一聲“撤”。打了個手勢,餘下的人再不戀戰,紛紛朝另一個方向後撤,葉橪劈手奪過煙洛手中的朱殤,一道暗紅鏢飛出去,就看到其中一個灰衣人“啊”的倒在灌木叢中。葉橪勉強幾步過去,一把揪起那人的頭髮,喘了口氣:“別急著走麼,我還有事要問呢!”
煙洛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那邊草叢中隱隱一動,韓豐高呼:“小心!”
葉橪閃開了。絕毒的劍式,卻是從直奔了灰衣人去的,他被刺中咽管當場氣絕。葉橪遠目,有些失望的眯了眯眼睛:“自己人都殺,夠狠。”說罷卻將“青鋒”猛地插於地面,身體倚著一旁的黃楊痛咳了幾聲:“洛洛,柳朝他們找來了,估計六皇子那邊也有麻煩,咱們要儘快趕回金陵城。”
力氣用盡,倒是血,還能感覺到在不斷地流逝。身體到達了極限,葉橪原本想著保持一下風度。努力滿不在乎的笑著,身體卻搖搖欲墜,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溜,在煙洛帶泣的驚呼聲中,眼瞼合攏,陷入了一團昏暗。
洛洛,這一次,我們終於算是經歷生死了,是麼?
葉橪身上的傷,養了足足半月。開始昏迷的兩日,煙洛日日在旁衣不解帶的照料。好在葉橪身上雖傷口頗多,但多半隻是皮肉傷,未及肺腑,只是失血過多,需要一段時間恢復。煙洛於是又尋了無數上好的補身補血的食材藥材,灌給葉橪。葉橪稍好一點便不老實,每日煙洛陪著的時刻,他張嘴便開始叨叨“以身相許”之類的廢話,直至把煙洛給臊的奪門而逃,他才捏一捏煙洛為他試過溫度的藥碗,在清冷的空氣中默默垂眸,思忖良久。
煙洛的腿傷也不輕,一條劍痕從大腿蔓延至小巧的腿肚。昝方之趕來瞧了,氣的不問黑白將葉橪痛罵了一頓。繼而將收藏了多年的極品雪蓮搗了,精心和藥配製,臭著臉遞與煙洛,只說是傷藥。煙洛開心的自言自語,說葉橪也能用。昝方之登時鬍子一飄,大喝一聲:“只許自己使!”
煙洛被兇,吐吐舌,老實點頭應了。師傅的藥的確靈驗,不到一週,她幾乎快破相的腿傷就結疤癒合,長出了粉色細嫩的新肉,癢癢的。估計便算是留痕,也淺淺的看不太清晰。煙洛自然感激師傅的用心良苦,那藥麼,仍舊揹著師傅,偷偷給葉橪換了幾次。
韓豐的歸來,對於秋萍與煙洛,驚喜實在難以描畫。當年一別,小豐重傷幾乎全身盡廢,煙洛時刻記著,雖不說,午夜夢迴,那份惦念仍舊痛徹心肺。可是,唸了千百遍,除了被那微乎其微的希望折磨得心神俱痛,卻沒有小豐一絲訊息。
如今,小豐卻如此神奇的回來了。他又長高了,許是因為歷過苦難生死,少年的面孔遺留了幾分滄桑。微瘦挺立的身型,愈發散發出一種不屬於十六歲少年的堅毅。不過那雙眼睛,仍然明亮而倔強,被煙洛熱烈熊抱住的時刻,他手足無措的側過臉,羞澀的藏起滿懷依戀,點點淚星潮溼。
他耐心地一一解釋,傷的確被陳摶治好了,然而被挑斷手筋的右臂雖然可以負擔日常生活,終歸無法再使劍。陳摶待他很好,不僅為他療傷,還傳了他一套道家的劍法。他也極其用心研習,待到他左手已將劍法圓熟掌握之後,陳摶便遣他到金陵來,只告知他能再度遇見他想見的人。韓豐知道師傅懂些星象之術,更加牽掛煙洛她們,便帶了師傅送他的“藍燃”,一路披星戴月地趕來。才進金陵近郊,他察覺出林中不一般的打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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