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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多麼深愛另一個男人?”
“不是!”煙洛吸了口氣,肺裡依舊的窒悶:“我是想告訴你,葉橪,剛才,我已把自己最隱秘的情感和猶疑都和盤托出。現在的我,對你而言幾近透明,透明得可笑。那麼,你對我呢,是怎樣的?每個人,都是由一點一滴的過去組成的。而你真實麼?哪怕站在我面前,你是真實的人麼?你聰明,堅強,肆意,做什麼事都漫不經心遊刃有餘。你有沒有想過,被你算計的人,被你牽著鼻子走的笨蛋,心裡是什麼感受?”
葉橪一怔,烏絲玄衣登時無風自動,煞然浩浩激飄,夜中散佈著危險翻騰的鬱氣:“你認為我一直在算計你?”
“你不曾麼?”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他對她太不公平,她要一個明白。愛或不愛是另一回事。她的付出真心實意,但求他一點點的坦誠,難道真的如此困難?
葉橪驟然詞窮。不言不動定在那裡,心一直往下墜,漫漫的墜入烏雲深處,鋪天蓋地一陣陰霾。他該如何解釋?他們相逢,並非偶然。她本是他一時興起研究的物件,她信以為真患難與共的最初,不過是他策劃的一場好戲。不過因為計劃中有了不曾料到的變數,才弄假成真,成就了他們今日的局面。
他離開,原本預備不再回來。然而,遠離她的日子,他頭一次感覺到寂寞。一種深刻的倦怠的冷,蔓延進腦髓根骨,任何灼熱的內力都無法驅散。夜晚,思念突如其來,氣勢洶洶。他本來睡眠就很少很淺,後來索性徹夜無眠,一遍遍在月下打磨著“朱殤”,那兵器射出凌冽的寒光,他卻自繁密的芙蓉花葉中窺到她純真的笑顏。
他想,他是愛上她了,想念令心臟跳個不停,激越而疼痛。所以,他果決地回來了。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他將脫離“涅輪”,帶她遠走高飛。他說的一輩子,並非笑鬧的胡言,只是她並不相信罷了。直到有一日,他確信她能諒解,對那段過往一笑置之的時候,他會對她坦白。然現在,他沒有留住她的把握,只挑能講的講吧。
悄然握緊了拳,卻瀟灑的甩甩頭,口氣如常的調侃:“你看看你,疑心病多重,真是不可愛!我老實說吧,這次回去是為了要處理一些事,反正都是打打殺殺,只怕你不願聽也不愛聽。當初要是跟你講了,你這麼羅嗦,我哪還走得了呢?結果一回來你就又使脾氣又投懷送抱外加變著法兒想讓我嫉妒,果然想我想得緊了,是不是?”
“你……”煙洛氣結,不知駁他哪一句才好。涼涼的夜風一吹,清醒了一些。擰了眉,想了又想,決定再做一次努力:“葉橪,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從前有個小孩子一人在山頂上放羊。因為覺得很無聊,便站在山頂上向山下高呼:“狼來了!”。等山下村子裡的人們紛紛扛著鋤頭扁擔跑上山來,發覺只是孩子的惡作劇。而後他又如是完了兩次花樣,村人們白跑了兩趟,也漸漸的對他的謊言不再有信任。這一天,狼真的來了。放羊娃在山頂上高聲呼救,但任憑他喊破了嗓子,再沒有一個大人趕上山來。結果,放羊娃與羊群都被狼吃掉了。葉橪……”煙洛苦笑著瞧著面前神采飛揚的少年,聲音不高:“你每次都這麼高明的模糊著重點。就不怕哪一日,自個兒落到山窮水盡,無人信任的田地?”
葉橪迅速側過身子,辨不清神色,唯見側面的線條繃得筆直,漂亮的嘴角化作薄薄的刀鋒,有絲寂冷。待他回過身來,卻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自然的牽了煙洛的小手:“那個孩子早被狼吃了,我不是還好好的?放心,若真有狼來了,我殺了它烤來給你吃,好不好?說起來,今天回來後我還沒吃過東西呢,回家去給我弄幾道菜的吧……”
這是哪兒跟哪兒?煙洛氣餒:““隱”難道窮瘋了,連一頓飯都不招待不起?”
“外面的不好吃,我想回家吃你做的!”
煙洛哼了一聲,懊惱的甩開他,咚咚咚自己往前走。葉橪兩三步趕了上來,呼吸在耳邊輕漾,溫溫的讓人有些心酸:“洛洛,這樣很好!離開的時候;我想起與你一同回家;便會開心!”他翻手淺淺拉起煙洛光滑的絲袖,將那寬大的廣袖拽出一條依戀的柔弧,安靜的邁步,如影隨形。彷彿無論她停至何處,他都能隨之定然歇駐。
煙洛不覺扭頭停步:下月弦清高西懸,隱約的雲絲飄緲欲斷,似薄斂的綢帶,四周清氣漫溢,似有菊香暗暗流轉。葉橪的眼出奇的亮,光影滑過剎那,浮動著洋底深涌的流波。彷彿就只那懷情的一瞥,便能溫暖了整個秋夜的寒冷。心驀然一動,被他瞧得一寸一寸柔軟,低低嘆了口氣:“冤孽!”舉步前行,終究沒有再次甩開他。
一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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