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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洛近日對他的壞嘴爛舌產生了免疫能力,繼續忙活:“誇我呢?”
冷不丁的葉橪卻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他揚起骨節漂亮的手:“過來,讓我細瞧瞧仙女長什麼樣!”
“神經!”煙洛作惡心狀哆嗦了一下,一偏身閃開他的祿山之爪,躲得老遠。葉橪卻望著她笑起來,彎著眉眼,眼睛黑亮。
竹子這當兒奔進來,打破了一室春風旖旎,遞上一紙黃封:“葉公子,你的書函!”
葉橪原本笑著,接過來不經心的拆開,瞟了一眼,愉悅的神色便鎖進了眼底。
“有事?”煙洛覺得有點不對勁。
葉橪已站起來,“嗯,有點小事,我出去一趟!”走的速度並不慢,走到門口回頭來安慰的笑了笑:“不會很久的!”
秋盡了,幾場颯然疏雨,將僅餘的鵝黃素白的菊瓣打了一地,滿城皆香。今日放了晴,天空雖淨,屋外的空氣卻含了一股肅殺的冬意。打馬一路西去,城外的玄武湖風光正好,清透如靈鏡,一絲波紋都沒有。
輕輕的水聲中,一隻不大的木船劃開了靜水,駛了出去。船艙裡除了站著的子槐,面對面坐著兩名長相出色的男子。一個儒雅飄逸,一個怠惰誘惑,正是鍾隱與葉橪。
鍾隱並未飲茶,看了一眼杯中盛開的小朵銀菊,不緊不慢的問:“很久不見,葉兄一向可好?”
“不錯!”葉橪笑答,伸手拈了一粒炒黃豆,也沒吃,只是搓揉著。
“是麼!”鍾隱抬眼,雙瞳漸漸幽深了些:“鍾隱近日倒有些寢食難安!”
“哦?”葉橪短促的笑了一笑,丟了手中的那粒豆到碟中:“那六皇子該去找昝老頭,為何卻尋我來遊湖?”
鍾隱蹙起眉心:“葉兄不願解釋麼?”
“解釋什麼!”
“那好……”鍾隱擱下茶盞,盯著葉橪一字一句:“九月二日,瑞王府收到訊息,言南昌王與內臣密會,奉送賄賂金銀約三千兩。九月二十七日,有一黑衣人將紙條定至本王書房外,傳訊息泗州守將已歸心大皇子。十月十三日,子槐夜間被人偷襲,來人卻沒傷他,只是告知大周軍已在江北聚集,提點唐軍早作準備。凡此種種,還有大小三五條。葉兄……”鍾隱淡聲溢寒:“以為如何?”
葉橪挑了挑眉,信手去拈碟裡的豆,抓幾顆又任它們重新掉下去,滾落著蹦跳著,敲得青瓷碟和著木桌零亂的幾聲,一直跌到船艙地板上。
“這等國家機密,六皇子為何來問我這種小民?”
鍾隱兩目寒潭登時咄咄逼人:“葉兄煞費心機,一面暗傳訊息,一面又刻意留下不少蛛絲馬跡,讓我可順藤摸瓜找上你。此刻何必再故作姿態?你究竟是何人?又意欲何為?”
葉橪頓了一頓,看看鐘隱,笑了,“好!”伸手入懷,將一塊淡金的令牌擱在木桌上,金屬的清音鏗鏘。葉橪繼續笑著,“瑞王見識一向卓絕,敢問這是個什麼東西?”
鍾隱略側了頭,明澈的眸中立刻驚詫的一閃,取過那令牌細細的看著。黃金的令牌,行書一字,金碧輝煌燦燦然,眼神頃刻凌厲萬般:“你是後蜀的人?”
子槐大驚,趕緊一個虎步護到王爺身前,戒備森森。葉橪原地不動的坐著,從容的點點頭:“嗯,從來就是。”
鍾隱放下那金牌,撥開了子槐站起身來,灰青的華袖甩開一片寒涼:“後蜀膽敢如此囂張,干涉我南唐的政事,難道欺我南唐無人了麼?”
“六皇子息怒,事實並非如此!”葉橪坐直了身子,慢條斯理,語氣卻少有的認真,侃侃談道:“後蜀與南唐相距甚遠,幾無交兵的可能,本也無意干預南唐的內政。但如今大周強盛,柴榮好徵善戰,近年來連番攻克的,無非是你我兩國的疆域。如今的南唐太子乃難得忠心愛國的將才,常年領兵經驗豐富,將士歸心。如若一旦不慎為人所害,大周軍順勢南下,南唐情勢必然大亂。如果南唐不敵,後蜀雖一時無憂,然總歸唇亡齒寒,於日後諸多禍患。”
“所以?”鍾隱語氣冰冷,皇室權鬥本是李家內務,若他默許葉橪為後蜀的利益暗害了皇兄,就是勾結敵國引狼入室。哪怕有一萬條道理,也是罪無可恕。
“後蜀誠意拳拳,但望南唐國富兵強,這一點上該與六皇子不謀而合吧。我們單負責為六皇子提供一些訊息,能幫助太子自然是最好。至於最終如何抉擇,仍然全憑瑞王自己判斷!”
這樣?鍾隱一頓,專心凝視著葉橪,葉橪索性大大方方的讓他看,飲了口茶,毫無恐慌閃躲。他有一種天生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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