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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茶服務,雖然暗地裡很想給他下點藥什麼的。
結果鍾隱沒到,卻先迎來了娥皇與周薇,外加一大筐張牙舞爪的青殼毛蟹——只只壯碩鮮活,而且難得的全是母蟹——娥皇淡淡解釋說自己的妹妹這段時日多有打擾,這筐蟹是周府和瑞王府的一點心意。煙洛倒不好意思了,將嬌花般的姐妹倆個讓了進來。
葉橪後腳就踩進了門檻,立時被周薇虎躍撲住,甜甜的問他想自己了沒有。葉橪笑得四下電光亂閃,煙洛就有些酸溜溜的琢磨這小丫頭見到帥哥就這一句,然百試百靈。
兩處都要招待著,折騰著上茶相陪,椅子還未坐熱,門口卻通傳“太子殿下,瑞王殿下駕到”。這下熱鬧了!煙洛焦頭爛額的衝了出去,果見鍾隱一身錦緞翩翩來了,他身邊那位鬢角稍白,卻依舊文華儒雅的武將,正是與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南唐太子——李景遂。
一時猛憶起一件事:過去她曾與李景遂說過她乃大周人士,而現今自己的身份卻是南唐富商的孤女。因為從沒想過再見這位太子,所以以前那段掌故也未和鍾隱提起。如若過會兒不慎穿幫了身份,真不曉得後果如何。
鍾隱在太子身側悄悄向她使了個眼色,煙洛有苦難言。悶頭將兩個位高權重的皇族請進了竹苑,告知了大皇子並娥皇周薇的來訪。
再接下來的三刻功夫,簡直精彩絕倫。煙洛實在搞不懂皇族的生存邏輯——明明太子與大皇子勢成水火,鍾隱是跳也跳不出去的池魚。怎麼他們三人對上,竟然沒有絲毫火花,一派風輕雲淡貴族風範,彷彿任何矛盾都不存在一般。
李弘翼親自過來,彬彬有禮問候了太子與瑞王,對端坐的娥皇目不斜視,倒是關懷了周薇幾句,唱做俱佳無懈可擊。聽周薇興致勃勃的嘟囔想吃著那筐肥蟹,他轉了轉眼珠,道:“今日大家宮外相聚,機緣難得。湊巧,我府中亦有人送了十來斤好蟹和一甕陳年女兒紅。不如就叫家將送到這閒芳軒來,大家坐在竹林中聽風吃蟹樂上一樂,豈非美事一樁?”
鍾隱稍稍蹙眉,試圖阻止:“這兒原是品茶納靜的清幽所在,怎麼好破壞打擾?皇兄若不嫌棄,可同去小弟府中一敘,飲食酒菜,從嘉一力辦妥,可好?”
“從嘉,本王就是想要圖個新鮮才臨時起意。何況皇叔難得悠閒,頭一次來,難道這麼恰不逢時,才進茶莊便要去了?”
言語是玩笑的語氣,煙洛卻微微一抖。暗自恨了一聲:挑撥是非,你李弘翼蠻不賴的麼!被他這麼一句,她小小的閒芳軒,哪裡還敢有半分推託之意?鍾隱的神色隱約抱歉,澈然的眸子裡不安輕轉。煙洛掃過惠靜的娥皇,好興致的周薇以及始終無所謂笑著的葉橪,目光碰到太子溫和的探視,淺淺莞爾。心裡想著“該來的躲不過”,盈盈起身接了口:“難得三位貴人賞光,小店蓬蓽生輝。今日承王妃贈了一筐好蟹,閒芳軒權且作東,借花獻佛招待各位貴客,萬望各位不要嫌棄。”
太子笑了,細長的眼微微彎起,眼角疊著細密的紋路,似乎挺高興:“如此,就叨擾了!宋小娘子!”
鍾隱有點錯愕,眼神裡分明的詢問。煙洛也不方便解釋自己曾與太子相識,更不能講她曾多少告知過太子自己的底細,只得安定的衝他笑笑。李弘翼閃了一下眼,又淺淺虛起,擺了擺手,仇凡無聲無息靠了過去:“殿下!”
“派人回去,將那甕酒取來,今日不醉無歸!”
你趕緊醉了家去吧!別在這兒使壞心眼!煙洛垂頭,順著腹誹了一句,也擺擺手。
於是乎,大院清場。葉橪似乎帶了“隱”的人回來,秋萍連叫幫手的事都沒提,打發著人抬著那一筐蟹到後面去了。煙洛也怕說多錯多,留葉橪周旋著,自己告了罪出來指揮。“雨閣”的水池旁擺了一張正圓榴木大桌,平日足夠十人用的。一溜兒五張同色木椅,因為林中竹水沁涼,遂又叫人多添了藕荷色的棉墊,周薇的那張特別又加墊了兩層。
準備的差不多,訂下的精緻小菜也陸續送回來了,一一擺盤,加上各類乾鮮果品穿插其間。廚房那邊一陣陣嫋嫋的柴木炊煙,夾雜著令人垂涎的鮮香飄了出來。一會子螃蟹金紅金紅,熱氣騰騰的擺上了桌。仇凡將那半人高的酒甕開啟,酒香頓時四溢。女兒紅掛著青瓷官窯酒盞,清湛湛香郁鬱,燻人欲醉。
一切搞定!煙洛拍拍手,進屋請人。李弘翼一瞧見座位,立時起了異議,煙洛才婉拒了兩句,太子便開口邀請她與葉橪同席,笑著的神色仍是不容拒絕。至此,開筵敬杯酒便腳底抹油的計劃宣告破產。煙洛無奈,只得命人添了兩張椅子,坐在葉橪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