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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秘秘的。鍾隱已經迎上來,一陣好聞的雅香隨身:“快回去吧,慧虛那邊似乎有動靜了。”煙洛只得匆忙頷首,與夜橪魚貫鑽進了窄窄的隧道。才剛關上隧道的門,就聽到蓮夢的呼喚:“小姐,午膳時候到了,起來用些麼?”
她離開那暗門頗一段,才出聲應了。心情開朗多了,自然也有了食慾。大相國寺的素齋非常有名,她又是皇帝的嬌客,所備幾樣菜色味道自然精緻。煙洛興致大好,薰香素雞,捲筒素蟹粉,吃得不亦樂乎。直到嘗那蜜汁雙球,紅薯與水心蘿蔔製成,顏色紅白相襯,回味甜香綿長。她偏愛甜食,於是連夾了好幾顆溜圓光澤的素球,好吃的忍不住抿嘴笑。
碧歌見小姐的表情好不容易陰轉晴了,忍不住賣了句乖:“小姐喜歡麼?皇上吩咐過,說小姐愛吃甜而不膩的菜!我們就照著給這邊的伙房提了,若是小姐中意,下頓再讓他們做個一式一樣的!”
齒間流香的酥軟球體忽然就燙了舌,煙洛輕輕噓氣,強笑道:“還好,也不用專門去麻煩人家!”
趙大哥啊……她要走的事,卻如何跟他開口?一時心中唏噓,胃口也短了,草草用了半碗飯就擱了筷子,只說要到大殿旁閒散走走。不意外的,碰到了拄著柺杖的師傅。師傅難得的對她和顏悅色客套萬分,兩人作一見如故狀。身邊的侍衛搜了咎方之的身,見咎方之老邁,又聽方丈大師保證說他是老友兼名醫,也就不疑有它,退守一邊,留了塊清靜地方給他們。遠遠的看著小姐一會兒活潑一會兒為難的樣子,嘰嘰喳喳說個不住,也猜不到其中的根由。
煙洛自然開心,後來被師傅催著回去,還叮囑她晚上小心。心思才稍稍忐忑起來,回到房中翻來覆去,堪堪盹著了,又被叫醒用膳。她似醒未醒,只說不用了。慌得蓮夢又嚷嚷著要去請御醫,煙洛只好嘆氣爬起來——有時候,別人太把你當回事,也真是辛苦的。她尚如此,估計趙大哥皺一皺眉,都有一幫人要怕的縮成一團,胡思亂想。所謂權及帝王,究竟也未必能想哭就哭要笑便笑,那個讓人膜拜的位置,坐起來,舒適麼,快活麼?——整個晚膳期間她都在默默琢磨,不知不覺倒也吃進了今日的定量。抬眸瞥見了葉芯她們如釋重負的表情,低下頭似笑非笑,暗自嘆息。
夜,漸潛漸生。幾隻春蟲幽幽的浮在冷草裡鳴叫,零零散散的,喚來包圍天地的墨色。最終連呼喚者的喉嚨都被壓抑殆盡了,夜便穩妥的旋起一陣風,極有聲勢。煙洛潛開了眾人,為防萬一,還是用枕頭堆了個躺臥的人形。又擔心落雨,又擔心晚上的碰面,自己歪在榻邊,等了又等,等到幾乎朦朧欲睡,忽然額頭上一暖,帶著她熟悉的玄色氣息。豁然睜開眼,就看到夜橪令人讚歎的眸子,在淺薄的光線裡情深一往。驀的不再心頭惴惴了,她伸手任他牽引,繞過桌椅,旋進隧道。隧道里無燈,這次的方向不同,似乎也走了較遠。夜橪估計是屬貓頭鷹的,竟然走的駕輕就熟。她跌撞兩次以後,身體卻被人騰空抱起,夜橪也不多話,抱著她幾下鑽出了隧道,抬首間竟已至寺外。
嚴嚴鐘聲被他們拋在腦後,兩人乘了黑鬃馬,騎了有半刻鐘工夫。綁了棉布的蹄音很輕,一路踏遍風景人家。風鼓起山雨欲來的氣息,將衣衫優美的揚起,永夜的浮花般空靈的不現實。彷彿似,豪情縱馬江湖笑,自在神遊青竹蒿。煙洛忽然感喟一句:“如果就這麼浪跡天涯,也不錯!”
“洛洛……”
“我只是說如果……”
她,或者他,都是追求自由的靈魂。只不過每一抹靈魂,生而自有桎梏,沒那麼輕鬆超脫。譬如夜橪,雖然看起來對萬事毫無所謂,可是對陳炯,必是有所牽掛。否則他當初怎會來接近自己?陳炯要見她,卻不知是想……
吹冷的手被夜橪輕輕附上,他的手難得也不算特別溫暖,汗意傳遞著幾絲緊張,“別擔心!”
擔心的人,是你吧!煙洛搖搖頭,暗自腹誹一句,既來之則安之。陳炯不僅是她與夜橪相識的源頭,也造就了她與趙大哥第一次見面的契機,冥冥之中,真的一切都已註定。她發現自己並不太害怕要見的那個男人,也許,只是因為他是夜橪的義父。
馬蹄在一個普通的小宅邊收住,他們落馬。進宅前夜橪似乎交換了一句暗語,門便安靜的開了。門裡影影憧憧,襯著月黑風高,不曉得藏了幾雙眼睛,倒真叫人心頭打個機靈。夜橪握緊了煙洛的手,簡潔的問:“他在何處?”
角落裡的一句回應,天然的聲線嬌媚無比,煙洛記得那聲音:“東廂!”
夜橪衝那邊略一頷首,領著煙洛進了東邊的房間。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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