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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shit!”清子用盡全力怪叫一聲,接下來,就非常華麗的在一群人充滿愛心的目光下,堂堂正正的,再次暈了過去……
三天了,清子咬著牙靠在絲制床幃旁一聲不吭,不肯進食也不願睡覺。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好好一新時代的文藝女青年,小心翼翼活了二十三四年,怎麼見義勇為了一次都那麼不走運?死又死不乾淨,竟乾坤大挪移在這全然陌生的年代復生(她歷史沒學好,從沒聽說過下人們說的啥勞什子大周),二十幾歲的靈魂卻被鎖在一個十來歲娃娃的身體裡。關於宋清的種種,霎那間變作了一場無關緊要的幻夢。那麼她宋清,算是活著,抑或已經死了?
無力的趴在床邊,自我折磨了幾日,新的年輕的身體終於也吃不消了。清子餓得腦子昏昏沉沉,嗓子裡似乎有團火在燒,果然還是乾渴戰勝了一切,清子思量著該不該出口喚人。雕花的門,卻被推開了,迎進了一程清朗的風。陽光稍稍刺目,清子微眯了眼睨向門口,發現有人來訪,來者,正是那個古怪的道士。
其實這人前一日也曾來過,他倒並不苦口婆心的勸她吃飯睡覺,單隻靜靜坐著在那張最遠的梨花木椅上,邊焚香邊長久的觀察她的舉動。起初,他的神情帶了研判,漸漸的,卻流露出兩三分淡淡的悲憫,然後默不作聲的又走了出去。清子正考慮是否該出口問問茶壺在哪裡,這道士卻主動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來,見她喝得又急又快,他不禁一笑,微微拱手:“貧道陳摶,今日特來向蘇小娘子辭行!”
唉,這是什麼時代嘛。“小娘子”竟然是女子通用的尊稱,怎麼聽都是彆扭。清子努力克服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謝謝他的救命之恩,畢竟他救的那個正主已經是香消玉殞了。所以,她便抱住茶杯繼續待在那兒發愣。
陳摶卻微微一頓,“蘇小姐,貧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隨便……”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能刺激到她?
“貧道冒昧,這幾日粗觀小姐形神,小姐的面相非比常人,請問這落水前後,是否發生了什麼異事;小姐此番醒來,又是否別有隱情?”
清子登時睜圓了眼,難道說,這時代真有所謂法術高強的人?心頭湧起一絲希望,清子得了救星一般,立時飛身撲過去攥住陳摶的袖,急急道:“不錯不錯,道長說的極是。我名叫宋清,也不是這世代的人,因為遭遇車禍莫名落在這具身體裡,我好想回去,求道長幫幫我!”
道士怔了一怔,似乎終是瞭然了,卻只是無奈的搖頭,“貧道單單僥倖能窺得幾分時運天機,卻絕無辦法改變天命。小姐的要求,恕貧道委實愛莫能助!”
才短短的幾秒,才燃起的希望便徹底的碎了。清子一軟,哀哀的拉著道士的袖口,卻捨不得撒手,低了頭只是反覆的哀求:“求你求你!一定有辦法的,道長,求求你……”
陳摶輕嘆了口氣,慢道:“浮世如夢,終始交替,周章迴圈。小娘子何必太過執著……”
她已然慌得六神無主了,他竟說得如此輕飄。清子停了淚,不禁有些負氣:“將心比心,換作你是我,難道能坦然以對?”
陳摶瞧了瞧這轉眼間變得牙尖嘴利的小小女子,卻溫和的一笑,“各人命數不同,貧道何敢妄斷?不過小姐既然機緣巧遇落到這裡,自是天命如此,不若索性坦然接受,既來之則安之,未嘗不是一種福份!”
清子當下一噎,不錯,自己若在現代,應該已是不復存在的靈魂了。只是在這裡……
還沒容清子發呆完畢,陳摶彎下身,摸了摸她烏黑柔順的發,卻有幾分慈愛:“人生苦短,望蘇小姐好自珍重!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輕掰開清子的手,餘音嫋嫋中,頭也不回,竟然就這麼毫無責任感的撇下她灑然走了。
屋裡恢復了靜寂。清子失了力,“撲通”一聲,跌坐到地上,良久。房外的夏蟲織歌交錯,隱隱的聽到院裡的響動,似乎是下人們正燒柴打水,開始預備晚膳了。這夏日的黃昏,平凡的人聲煙氣,倒譜出一股安詳的調子,叫人升起種淡淡如家的歸屬感覺。
天欲黑了,外面的風燈被點亮起來,喜兒的腦袋露了一露,有些怯怯的:“小姐,晚膳好了,有你愛吃的青魚,是不是用一些呢?”
清子堪堪一震,似乎終於被徹底的喚醒了,她費力地似欲挺身站起。因為全身麻木,行動是可想而知的笨拙而失敗。在一聲尖叫後,她成功的一頭栽倒在自個兒家床底下。喜兒立馬衝了進來,大驚小怪的嚷,“小姐,你沒事吧。大勇小勇,小姐摔倒了,快,快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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