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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侍衛顯然為難,他們的任務只須負責保護郡主回京,不出差池就謝天謝地了。前面那群人的武功顯然不弱,還好似乎只是江湖幫派恩怨,他們更加不便輕易過去摻合。
就這半刻的功夫,那邊的少年由於受了傷,愈發得顯出劣勢,又連中了幾招,被人一腳狠狠踹在腰間,不得已急退了幾步,就勢劍芒橫掃,似也傷了對方一人,轉瞬卻又被泠泠的寒光圍得密不透風。
煙洛一急,合身躍下了馬車。那少年來歷不明個性古怪先不作考慮,怎麼說,他也曾救國自己一命。現在圍著他的人個個下手冷血無情,招招要治他於死地。他就算還能撐上一會兒,估計也不可能活著逃出這天羅地網了。可恨自己不會武功,只能焦急催促著侍衛:“快去啊!”
可是那三個人面面相覷,仍是觀望著,不敢動身過去。那邊少年勉力與那夥人纏鬥,一時躲將不及,被一把凌空而來的刀砍中了後背,身子一晃,遠望去那青衫上已是一片染化的鮮紅。煙洛無奈之下,只得端出了郡主的架子,兩手一背,垂下的水袖甩開一片暗暗威勢,清亮的聲音滿滿的不容置疑:“我說過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執意違抗不肯相幫,他今日若死在這裡,回到了東京之後,你們三個,就休要怪我無情!”
三人這才慌了,拱手道:“末將不敢!”
煙洛急得頭髮都快著火,“不敢,不敢還不快去!”
互望了一眼,姓張的侍衛道:“你們過去,我留下保護郡主!”
那兩個人一點頭,腳尖點地,“嗖”的往林子那邊掠了過去,身子自在急行中依舊很有中氣,“住手!”
林子那頭的人見有人干預,更是加緊了攻擊,刀劍不管不顧的直向那少年招呼了過去。兩道紅影飛快地加入了戰團,轉瞬,一陣光色挫閃,乒乒砰砰不絕於耳,不知雙方已對了幾招。林間的空氣也被攪得異常迅捷的流動,沃出了幾團旋風般的窩窩。倏然,那群紫衣人裡一人喝了一句:“他們是朝廷的人!我們走!”
命令一出,那些紫衣人幾乎在同一時刻止住了進攻,輕飄飄的身影鬼魅一般散向四周,叫人摸不到軌跡亦無從追起,頃刻間在林間竄躍消失個沒影。
煙洛四下一望,提起裙子飛快的那少年的方向跑過去。他似乎受傷不輕,正靠著一棵樹往下滑倒。聽到了動靜,他半帶無意的抬了眼睛,終於察覺了煙洛的存在。緩緩的,嘴角卻浮出一縷笑。煙洛就奇怪了,都這樣子了,虧他還笑得出來!
兩個侍衛見郡主親身奔了過來,急忙迎上前護住。兩道身影才剛一前一後的落下,煙洛就見到不遠處一個紫影一閃,還未來得及驚撥出聲,那紫影處便飛出一道又快又狠的白色光芒,電光火石的功夫,“突”地沒進了少年的胸口。那紫影停了一停,似乎對自己的手法也極是滿意,得意的冷冷一哼,便直竄向遠處,嗖嗖幾下沒了蹤影。
煙洛第一個反應便是推開兩個侍衛衝了過去,被一心的驚恐掐住了喉嚨。瞪大了眼睛,只是愣愣瞧著那個坐倒的少年。那少年似乎更是吃驚,身上的衣衫被劃得零亂,血跡斑斑,一雙原本懶洋洋的眼定定地望著沒入胸口的匕首,眼瞳裡糾結了許多不可置信,漸漸的,卻凝結而上一層深深的黑。
那匕首的紅木柄非常的漂亮,一脈脈鏤刻著盛開的芙蓉,精緻得讓人忍不住心顫顫的聯想,到底怎樣鋒利的雪刃,才能配得起這繁花似錦的刀柄。煙洛控制著自己儘量不睨向那匕柄,微微彎下身子,輕聲的探問:“你,你怎麼樣了?”
那少年抬了眼睛,忽然就似不認識煙洛一般。明明看懂了別人的關切,卻一點也不知感恩,嘲諷的吐了口氣:“不怎樣!會死!”只說了一句話,就震動了胸口,疼得眉頭蜷緊,俊容扭曲。
三個侍衛已經行了過來,稍事觀察,其中一個對煙洛道:“郡主,這把匕首直入了他心窩,應該是沒得救了!”
煙洛一怔,突然心酸的受不了了,她是真的真的,不願再看到任何一個相識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目光迅速地抓住那少年的眼睛,聲音沉沉:“你不許死!聽到沒有?”
那少年已然疼得一身冷汗,忽然聽到有人命令自己不許死。不屑的神色更加明顯了,嘴角斜斜的勾起,只是拿眼珠子瞟瞟胸前的刀柄,似乎是取笑的意思。因為眸中浮漾而上的暗色芙蓉底子,天真的瞳孔一瞬間卻無比的妖豔,盤根錯節著陰陽兩面的光影。
煙洛抿緊了唇角,她瞭解那個紫衣的人冷笑的意思了。那把要命的匕首不偏不倚,恰到好處的紮在少年的胸口偏左。那個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