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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隱沉吟片刻,道:“快備馬,我要去南昌王府邸走一趟。”
子槐石頭一般攔在前頭,“望公子三思!”
葉橪冷笑著瞥了鍾隱一眼,扭頭就走,卻被鍾隱伸手攔住,“葉兄只管放心,鍾隱擔保宋兄不會少了一根頭髮。葉兄只管在這裡稍微歇息片刻,鍾隱去去就來。”說罷一拱手,推開了子槐,卻也似道林風般掃了出去,衣衫髮鬢飄然而動。
葉橪哪肯待著不動,快步隨上,“自然同去!”
鍾隱瞧了他一眼,皺皺眉,嘆了口氣:“也罷,你和子槐,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一行六七個人,都是錦衣怒馬,氣色嚴嚴,耳邊風嘯不歇,一路急趕賓士如電。饒是如此;也耗了半個時辰,方到了兩扇巨大的紅門前。幾人聚齊了一刻,有兩個輕靈的人影便往那宅後縱去。剩下的五個人,兩個走了上去拍那沉重的半圓純銅門環。拍了且一陣,門開了一縫,傳出的聲音滿不耐煩:“南昌王今日不見客!”
“你去對皇兄通報,六弟從嘉特來問候!”
快有一年未來過這裡,府中也無什麼改變。廊子打掃得乾淨,依舊的只有幾塊高石裝飾,卻因為藤木皆枯,愈顯得山石孤寡,凌厲而猙獰。鍾隱望了滿眼,心頭唏噓,不禁苦笑了一下,匆匆隨了人往大堂中去。
大堂甚是空曠,幾副奢華的桌椅整齊的靠邊排著。李弘翼披著件蟒紅金絲鶴紋褂子,端坐在一張紅木椅上,神情倒頗怡然自得。他與弟弟其實有幾分相似,只是身材魁梧,而五官又少了那幾分精緻飄逸之氣,在寬粗的面上就顯得略為陰鷙。他見了來人,便起身迎了上來,一時滿面刻意的殷切:“怎麼六弟今日如此有心,卻來我這府上逛逛?實在叫大哥驚喜萬分!來人,看茶!”
兩人坐了,鍾隱眸色略是一閃,恢復了瀟灑:“大哥不必客氣。大哥整日為國事軍事繁忙,小弟卻貪安懶散,實在不該多來打擾。”
“哦?那麼今日,又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了來?”李弘翼魁梧的身子稍微僵硬,狼也似的噙著弟弟的眼睛。
鍾隱頓了一頓,突然淡挑了眉眼笑了,那笑容無盡的風流,引得旁邊一群下人軍士心底一陣暖一陣涼的,“小弟不才,今日來,卻是要向大哥討個人!”
“人?什麼人?”李弘翼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想不到,原以為捉了只小蝦,卻無意間撈打了大魚。連這位“片葉不粘身”的六弟,都忍不住登門要人來了。
“這個……”鍾隱卻故意停了,輕抿了口茶,似是不好意思:“自然是小弟的紅顏知己。”
李弘翼一呆,既而端著杯子裝馬虎:“六弟講笑了。誰都知道你風流冠世,紅顏知己更是無數,怎的卻尋到我府中來了?”
鍾隱不禁心沉,卻只能耐了性子笑道:“這位女子是小弟新近結識,才華出眾,與小弟更是一見如故。聽說她今日被大哥請到府上做客,小弟一時見美心切,這就趕來了。不知大哥可否將她請出來,今晚就由小弟做東;大家也可紅歌餉酒,不醉無歸。”
“六弟,我實在不明白你在講些什麼。”
“那麼這個,大哥可識得?”鍾隱擱了白瓷描金茶盞,手中有絲絞黃落子垂了下來,輕盈的一閃,編出的繁複井紋就如大皇子的親手印章。
李弘翼一頓;惡狠狠的回眼瞪一旁的家奴。寒聲道:“六弟,今日大哥朝事疲累,恕不久陪了。仇凡,送客!”一氣喝乾了茶,站起將杯重重的擱回案上,拂袖便去,卻是下了逐客令。
鍾隱在他身後,淡淡的嗓音似乎波瀾不驚:“大哥,近日小弟府中荒疏,我閒來無事,計劃著精簡幾個侍衛下人,其中有一個叫肖尚的,也算得用,不如薦與大哥,方不屈了他的才華。”
李弘翼一震轉頭,微粗的嗓音就揚起一絲驚惶:“六弟何出此言?”
“也沒什麼,小弟只是覺得他還算能幹,人也很是忠心本分,當然,尤其是對他的主子。”
“你……”李弘翼望著弟弟清俊的面孔,那深邃的眼瞳裡似還躲著另一隻眼,能直直切入人心裡頭。突然就冒了一額的冷汗,回了身不敢看人:“我全然不懂你在胡說什麼!”
鍾隱溫和的語調裡有絲無奈:“大哥,你又何苦逼人太甚?”
……
“只要大哥將我那朋友交還與我,這件事便算風過無痕。大哥若執意下去,驚動了父皇……”
李弘翼猝然回首,“你威脅我?”
他就知道,一向縱情詩詞歌賦,流連紅香秦淮的弟弟,心眼勝過常人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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