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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嗯,你不用管!”
葉橪怔了一下,眼睛突然湧進無限無辜可憐,委屈的孩子一般,“小美人兒,你不要我啦?”說著還誇張的捂了胸口。
“你武功厲害,現在你那組織也不追殺你了,待養好了傷你便想去哪裡便去哪裡。你和我本來就不同道的,談得上什麼要不要的?”嘆氣,他也真是自來熟……
“我一個人無聊嘛!”
“……”我是你的解悶工具?&8226;¥;——*……
悶了片刻,車裡一陣無言的尷尬。葉橪忽然輕笑著捂住受傷的胸口,淡淡道:“真無情呢!”一縷無色的寂寞留戀在淺淺的話裡,把人心淘金般細細的篩,篩來篩去,一層薄薄的失望。
煙洛瞧見他皺了皺眉頭,臉卻真的比方才白了,月色下前額冒了一程子薄汗。急忙問道,“你真的中了“春宵”,拉到傷口了?”
葉橪配合的點頭,指著胸口,“嗯,中了,也拉傷了,這裡疼……”
煙洛張口結舌,嘆了口氣,“你太過善變了。只叫人怕你!”和這個人講話就如捉迷藏一樣,完全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的。真是累心!
葉橪心裡被什麼一堵,憋著氣冷笑:“怕?哈,也是,說我不可怕,是對我的侮辱……”
煙洛悶了半晌,不吭聲。抬頭再看他,葉橪正目不轉睛的凝著自己,那眼神裡頭帶著挑釁,卻並無淫穢,還有一絲情緒,飄渺的藏在墨黑的深處,被控制著不許溜了出來。似乎叫作,憂傷吧。
這一刻,葉橪顯得譏誚而漠然,卻難得的真實。那真實卻像根小針,將人心刺了一下。
煙洛瞪著他不說話,他也倔強的抿緊了嘴不講話,倒是額上的冷汗越積越多,有幾滴沿著他的面頰緩緩地流下來。在頜骨下顫巍巍的晶瑩,不肯滴了下去。
煙洛沉吟了片刻,突然沉聲問:“既然離開組織了,你今後能不能不要再亂殺人?”
漸漸漸漸的,葉橪靈活的大眼裡蓄了些表情,撇撇嘴:“你以為你是觀世音?”
“為什麼要跟著我?”
“我說過了啊,你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許!”
腦袋上一排排的黑線,完了,一切又要重頭來。是她錯覺,是她錯覺這個叫葉橪的煞星孤單寂寞,是她錯覺這個死皮賴臉的傢伙有廉恥心。不過,他的手依然捂著胸口,他的額依然在冒著冷汗,他該是那種死要要面子活受罪的的傢伙吧。
忍不住開啟了行囊,丟了那玲瓏的翡翠小瓶過去,“先吃點藥!看會不會好一些。”
葉橪接了藥瓶,倒似笑非笑了起來,乖乖道:“好!”努力的開那瓶蓋,手卻不是很聽使喚。被煙洛輕輕奪了回去,倒了顆藥丸出來,從身邊去了鹿皮的水袋一併遞過去,一連串清揚的語聲脆得像炒豆子,“第一,以後不許胡亂殺人。第二,不許沒事佔我便宜。第三,大家日後同舟共濟,你必須也尊重秋萍。答應了,我們便是朋友。否則,反正互救一命,我們便算兩不相欠!或者趁你現在傷重,我乾脆就地解決你,免得日後麻煩。”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真的擒了一把亮閃閃的匕首,寒光泠泠的煞有涼意。
這一回合,煙洛勝。
葉橪犯懵的樣子著實像個被糊里糊塗打了一腦勺的小孩,不過也就是那麼白馬過隙的一瞬,他的腦袋便枕過來靠上了煙洛削薄的肩膀,頑皮的髮絲鑽進人耳朵裡,軟軟的瘙癢。他的語氣帶了點子炫耀:“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懂易容的!”
煙洛被嚇得刀都快掉了,根本無心分析他說了什麼,惱羞成怒推開他道:“第二條,我剛剛說什麼呢?”
“你說沒事不能佔你便宜啊。我現在有事,胸口疼,傷口裂開啦!”理直氣壯的繼續靠。
煙洛默然,不動彈了。停了一停,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雖然有些惡狠狠的:“你老實歇著,不許亂動。手腳要敢逾越了,伸一隻剁一隻。”
“嗯!”他笑笑。她那麼軟那麼香,靠著真舒服。
“葉橪。”
“嗯?”
“咱們作朋友?”
“嗯……”朋友嗎?他自己都還沒有想好,想要與她作什麼。分析一萬種可能,有沒有一種,是希望單純的做她的朋友?
顛簸的車,顛簸的心,循循路上,一切都還無從定論……
葉橪問過煙洛,為何要去鄂州,那裡已是南唐的領地,而煙洛卻是大周的人。煙洛解釋不了,只是淡淡說那個地方有條大河,自己常常夢到,說不定是上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