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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杯;在人阻止他前;迅速的飲了一杯下去。
煙洛眼睜睜瞧著;";唉";了一聲;沒轍,只得戲謔道:“鍾隱若不省酒待客,我們一會子大吃大喝起來,鍾隱的酒不夠了;就莫要心疼銀子再去買來!”
知道是玩笑,鍾隱與葉橪仍同時瞅了她一眼,鍾隱眼神中笑意流轉;算是答應了:";是;我少飲些便是了!";
葉橪搖搖頭,一副看朽木的樣子:“財迷;眼裡就有銀子!”
煙洛嗤之以鼻,懶得理他,自顧自的開吃。鍾隱飲食的品味不錯,幾碟小菜或濃或淡或脆或糯,搭配得當,風味獨特。其他兩人見她吃得香甜又不甚收斂,似乎霎時有了一種觀感,同時欲笑,目光無意間碰在一處,發覺了對方眼中之意,俱是一頓,即刻撤回了視線。鍾隱斯文的挾了一柱湖魚,細嚼慢嚥,葉橪挑了幾顆釀豆,有一搭沒一搭。
靜水流深,棹過船行。不一會兒,一個玲瓏的小洲漸漸看入人眼,遙遙望去,芳菲如織,鮮豔奪目,花海綿香潛送,醉人心脾。一條形如玉環的陸地,從南北深入湖中,像兩條手臂擁抱著多情小洲。湖岸垂柳儼然;婆娑起舞,宛若翡翠煙雲。一時山水迢迢恰成一色,潺潺嫋嫋,靜美如仙境,魔法一般;叫人不忍出言驚碎。
一時靜默;眾人且安靜的吃菜賞景。煙洛抿了口女兒紅,偶爾瞥見葉橪,他卻在碧水茜紗的底子裡頭,肆無忌憚的瞧她,蠱惑的瞳中一層幽浮的熱,忽令人心跳似小兔。只得側頭望鍾隱,鍾隱淺淺抿唇,髮絲飄揚,原本清淡的琉璃眸子,染了些薄紗的媚影,愈顯得風流無比。似是察覺到她的探視,鍾隱回眸過來,斂唇笑道:““方丈”花盈日,“蓬萊”月伴仙。那小洲叫做“方丈”,環洲名為“蓬萊”。因父皇每年夏季會來小住,目下島上正在清修,畫舫不易靠攏,不過你若想要上島一觀,我也可命他們劃將過去。”
“方丈蓬萊?”煙洛喃喃,擱了筷子。好美的地方,世上真有所謂的仙境,容人縱情逍遙麼?暗笑自己的不切實際,你可是個自負有現代意識的獨立女子,努力過日子便是了,何必做這些無謂的感嘆?探身站起,只是繾綣遙望:“這就夠了,仙景如斯,遠觀即可。比之一心痴求,不見花下殘英,不見水中頑石,不必窺破所有,反而幸福的多。”她冉冉於風立著,神清骨秀,烏絲黑軟,杏紗飄逸,清婉當中絲絲空渺,宛如天際浮花。
葉橪的眉心微擰,她並不愚笨,許多時候只是刻意裝糊塗罷了,對他如是,對鍾隱如是,甚至對自己亦如是。這是智慧,亦或是種逃避?沉沉問了一句:“若你為僧,那島上有真佛傳人衣缽,你亦不去?”
煙洛妙眸一轉,回首望他:“不去!”
“為何?”
“我是個貪戀紅塵的,註定不能悟道,何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佛法我雖不懂,但萬事講求順其自然,佛又怎可能將衣缽傳與一心執念的人?”
鍾隱若有所思,輕聲應道:“執念麼……”笑了一笑,倒問葉橪:“若是葉兄,可會上島求佛?”
“我?”葉橪飲了一杯,仰頭將那空空的淺碧小杯對準光線細看,被刺得眼睫微眯,眼底一線流光:“有好的東西,我自然會去;什麼手段都好,將衣缽弄來就行。”
“哦?不怕那佛法到手卻不再靈驗?”
“這個,得到了再想過也不遲!”葉橪挑釁的一笑:“倒是不知六皇子,可會強求?”
“我麼?”鍾隱的笑容淡淡遊離著:“會求,會執,然我這個僧,註定也是悟不出佛法的!”
塵囂羈蕩,他本欲脫出繁華名利,水月情花,偏是步步驚心,樁樁顧慮,越來越是身不由己。放與不放,原來僅為執念而已。悟與不悟,卻如葉橪講的,得到了,再去思索,會比較輕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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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卷:六十三章 玄武碧濤(下)]
蓬萊留香,湖波明滅,一隻畫舫染紅鑲金,冉冉破浪,佔盡了春光。風裡的幾句清談,卻是淡淡的晦澀,不一樣的眉峰,一個墨劍鋒刃,一個細長修遠,葉橪挑,鍾隱沉,煙洛心上便隱隱的幾分忐忑,故意攪和著換了個話題:“這裡景緻如詩如畫,卻無絲竹,可惜“綠孚”簫不在這兒,否則定要迫鍾隱奏一曲“煙波謠”了!”
鍾隱垂眸,頓了片刻;終於瀟灑地抬手,孫易便恭敬的捧過來一個東西,齊目望將過去,竟是一支八九寸長的精巧七孔竹笛,鍾隱接過圓潤的笛,淡淡然:“清,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亦善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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