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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她明明很努力,她真的很努力了。
“秋萍”好容易忍下了一陣心脈緒亂,她苦笑道:“今天酒喝得急了,我想先回去休息。”葉橪的事,告訴秋萍也不過使她白白焦急而已,還是把這些個不安爛在自己肚裡,只希望心臟不會消化不良罷工就好了。
秋萍忙打理著煙洛睡下,本待守著,無奈又被馮媽死活拉了出去。煙洛本自昏昏沉沉的,靜下來反睡不著了,在新續的褥上翻來覆去的,只是心頭憋悶。索性下了床來,發也未挽,外衫也未披,在院裡無目的的晃悠了一陣,末了,靠上一溜黑黝黝的籬笆旁,靜靜地發呆。
不知今天是不是十五,月亮倒分外的圓,一盤素輝,月華淡蕩如水。夜濃了,卻色樣分明,一色耀眼的淡銀,一色墨一般的幽黑。這夜,倒很似那個神秘的少年,天使般的面孔,變換深潛的心。只是葉橪,你在哪裡呢?此刻是否安好無恙?
清秋的夜,是可以切入骨髓的,無聲無息,一點點滲進肌理深處。冰涼的寒意潛進了虛無的空氣裡,從頭至腳,又從腳至頭,將人淋了個徹底乾脆。煙洛微微的哆嗦著,抱了肩固執的咬牙繼續立著,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幹些什麼。等人?亦或是懲罰自己?還是兩者兼而有之呢?她不想分析,也不願再去分析。
良久,身體都快凍得僵掉,後面的人聲歌語隱約逸來,好不熱鬧,無憂得叫人羨慕。煙洛靜靜嘆了口氣,極輕的唸叨:“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魔法一般,身後卻傳來一個靜靜的人聲,他緩緩的重複:“你的心,有千千結?”
猝然回首,一個少年立在身後,他的眸子就似銀天中的星,深邃而幽遠。煙洛擦了擦眼,不敢相信,驚喜霎那間點亮了暗沉的心。想也沒想,她回身一把環住少年的腰,言語都梗在喉間,“葉橪……”眼底的水汽迅速的蒸了上來,上帝保佑,他沒事,他還好端端的。上帝保佑!
她烏黑的發垂瀉下來,似黑珍珠織就的綢緞,半掩著飄逸的月白菱裙,美好的無懈可擊。胸口一陣溫溫的溼熱,是她,哭了嗎?葉橪努力去抵抗心底突如其來的一陣灼人的熱,淺淺的掠過她的髮絲,咬著牙笑:“怎麼,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煙洛被燙了似的,蹦離開他的懷抱。羞惱的瞪著他,過了一瞬,卻漸漸平靜了,“葉橪,聽說你受了傷,現在怎樣了?”
“你看呢?”他反問她,反手脫了披風,自自然然為煙洛包裹在身上。
煙洛身上一暖,果真仔細的瞅他,直到快把葉橪的臉上身上瞧出洞來,方才嘆了口氣,“葉橪,別玩了,我真的很擔心。”他如若存心隱瞞,她又怎麼觀得出猜得到?
“擔心?有嗎?”他的語氣變得尖酸刻薄,帶了挖苦。她日日為那些鄉民忙碌,天天笑臉迎人,獨獨對他,提防重重,時時刻刻都持了戒心。
煙洛愣了一下,苦笑了:“葉橪,這次全算我錯。我已跟太子解釋清楚,一人做事一人當。太子對你的事不會再追究,你就放心好了。”
這種事她都敢認?“你這個……”葉橪住了口,心脈牽動,俊臉頓時蒼白了一些,他捂著胸口,搖晃了一下。這女人,總有辦法氣死他。
煙洛下意識的跟了上去,恰好迎住葉橪不穩的身子,“你怎麼了?真的受傷了?”
葉橪倒沒再惡語相向,放任自己靠向那流光的發。她的身體清香而溫潤,頂得他微怒的心尖不由自主汪開一片柔軟。他的黑髮蹭過她的,交錯糾纏,曖昧而契合。餘光到處,葉橪怔了一下,皺眉,到底偏過腦袋,不再看了。閃爍的眼閉閉復又睜開,他已換了口氣,熟悉的淡淡的無賴:“洛洛,你要陪我藥錢。四個月的內傷,又要重新養過。”
“你,你不生氣,肯回來了?”
女子的眸光真切如澄明的湖,心疼,喜悅和一絲淺淺的依賴……心卻無端的更沉了一些,葉橪俯在她耳邊吹氣如蘭,刻意魔鬼一般惱人的蠱惑:“那麼以後,你是否預備對我好一點?”
[南唐卷:五十五章 簫夢金陵]
想不到,本是隨心的一件善舉,卻為煙洛帶來了入南唐來之後的第一絲商機。
那時秋收已過,雖然連年的兵荒馬亂,可是富庶的長江三角洲仍是谷果豐收。煙洛卻奇怪的發現雖然家傢俱有餘糧,農戶們卻個個都愁眉苦臉,有的人甚至窮得沒有現銀去購日常的用品。一時好奇問起,馮媽自然的知無不言。原來這些年戰事不斷,朝廷一再的重賦徵糧,官吏們又層層盤剝,地方上給出的糧價委實低得可憐。所以農戶們寧可留住分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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