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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我的朋友們呢,他們怎樣了?”
那少年愣了一下,卻笑了,懶洋洋的似個小獸:“那個藍衣服的,被穿了胸,死定了!那個小孩子,看來也是命去了大半條了。另外一個,只是中了我的“春宵”,只要我給她點解藥,自然便沒事了!”這人說起人的生死,卻是滿不在乎,似乎在講天氣好壞一般自然平常。
煙洛急得心中冒火,不知怎的,手上突然有了力氣,一把揪住了少年黛色的袖口,淚波盈盈,灩瀲而出一片慘然:“求求你,求你救他們!”花容煞白,全身卻是死命堅持的緊繃著,就如一支盛開於冬日的夏花,不顧一切;楚楚的悽豔。
那少年心裡驀的一動,仍是慵懶的表情,卻淺淺收起了眼中的玩味。輕盈的起身,把煙洛放在車座靠好。先是一手在小引的鼻尖探了一探,眉心緊了一下又鬆開。再去探韓豐的鼻息,皺了眉頭,利落的出手,在韓豐手肘腿間胸前一陣點打。順手扯了車下躺著的大漢的衣裳,頃刻製成了幾個布條,又從身上取了點膏藥樣的東西,掩在韓豐最深的幾處傷口,繫好包牢。接著一躍上車,一把扶起軟倒的秋萍,掏出個紅色的瓷瓶,對準秋萍的嘴倒了幾下,就放了她靠住車壁。做完了一切,似乎才是轉眼的功夫。他的娃娃臉猛然又湊得很近,快要靠上煙洛的呼吸:“小美人兒,除了那個小丫頭,其他兩人倒還活著,不過那位小哥怕是撐不了多久了,須得找個大夫,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煙洛方才乘著空隙掃視了四周,嘈雜的林裡似被點了魔法一般,平靜的詭異。滿目全是七零八落倒著的匪徒和馬,沾血的兵器散了一地。這個救她的人,一系列動作如此駕輕就熟,自如而輕鬆,在這樣的場景,實在古怪得叫人心裡發毛。猛聽到他言之灼灼小引已死,心上便似被重重一槌,一瞬間頭昏眼花。銀牙狠狠咬進了唇瓣之間,尖銳的疼痛立時如願的使她清醒了許多。目光停在秋萍韓豐身上,扭頭望住這個陌生的少年,深深懇懇,只是字字艱難:“先,先救活著的人。求你,求你帶我們離開這裡!”
那少年似乎也沒料到她仍舊如此理智,皺皺鼻子,偏頭想了一想,似乎就有了決定。熟溜的答道:“行啊,不過等我先辦點事!”
一彎身子,提起地下那個流寇頭子的腦袋,手心一閃卻變出了一把銀亮閃爍的匕首,一抹寒光劃過,那流寇頭子喉嚨骨碌碌一聲,飈出如瀑的熱血。那少年卻很適時的偏一偏頭,嘟囔:“差點弄髒了我!”手邊就勢一甩,把那男人似狗般甩到旁邊。
接了下來,寬大的林子裡只餘那少年的身影靈巧的穿橫,就這麼一個一個揪起地上的人,一人一刀,只割喉口,乾淨利落,殺雞似的迅捷熟練。林裡分明是盛夏的熱風,吹到人身上,卻冰鎮到骨髓裡頭。層層腥臊的血氣新鮮冒著,溫熱熱的於風中游弋,軟軟覆到面板上,沾上一片,便是一片可怕的寒毛聳立。
“住,住手!”煙洛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已然解了毒,全身卻是散了骨般無法動彈,胃中更加一片翻江倒海。旁邊的秋萍才剛轉醒,瞧到剛才恐怖的一幕,嚶嚀一聲,已然又是嚇暈了過去。
那少年根本的置若罔聞,手起刀落,三下兩下殺了除掉煙洛他們外所有林裡的活人,又在每人身上不知灑了些什麼東西,黃昏的樹林中便充滿了一陣詭異的嘶響。他這才躍了回來,得意地拍拍手:“辦妥了!”
煙洛仰頭望向這個長得無限陽光的少年,將指甲深深掐進肉中,拼盡全力的剋制著,才不致失控的尖叫起來——現在如果他想要他們的性命,他們定是無一可能倖免。可是自己還活著,秋萍小豐也還活著,如果她也嚇昏了過去,這個冷血至極的少年,會不會也將他們這般簡單的抹喉殺死?
少年聲色不動,去給一匹馬餵了解藥,拉了過來套在車上,忽的轉頭衝她一笑,露出了整齊的牙齒,看上去純潔如同天使:“你放心,既然我救了你們,就不會再對你們怎樣的!就當日行一善好了!”
煙洛很努力的吸氣:“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少年已經坐上了車子,探頭回來笑眯眯又湊到煙洛面前:“你猜!”
煙洛不由嚇得噤若寒蟬,心底突然竄出個念頭,悄悄地往後一縮,顫聲道:“你是個……”
“噓……”少年伸出食指,定在煙洛帶了血痕的小嘴上,帶了輕薄和威脅:“可以亂想,不要亂說哦!”一句話,像個咒語,把煙洛點成了石頭。
馬車終於重又動了,回首望去,一輪殘陽之下,身後的樹林淒厲厲如血般豔紅無雙,彷彿是個醒不來的可怕夢境。少年瞅瞅小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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