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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手只想給他些支援,任他唯一完好的左手將自己的小手死死的擒牢,捏得人手痛筋痛,痛徹了心扉。
後來韓豐激動要扭動身體,煙洛怕他的傷口迸裂,又不敢使勁壓著,急聲呼喚秋萍。兩個女子手忙腳亂,也都不知如何是好,房間裡面一片鬧騰。吵了頗一會子,掩上的門“譁”的一聲被推將開來,那陌生的少年又毫不客氣的登堂入室了。
“還讓不讓人睡了?”少年的聲氣不太好,全然無視一旁已嚇得驚噎的秋萍,上來便運指在韓豐的脖側一點,又如飛的不知點打了幾處穴位,方才收手。韓豐立刻平靜多了,絮亂的呼吸稍微穩定了一些,只是身體依舊帶些神經般的痙攣。煙洛第一個反應是撲了過去,以為那少年生了起床氣,過來想要小豐的性命,爾後見那少年動作,猜他該是在幫助小豐,這才剎住了步子。不禁心生感激,望了他一眼。
那少年扭頭的時當把握得剛剛好,與她目光一接,倒似看出了煙洛幾分真心,卻燦爛一笑,雲破日出,無比的陽光。“怎麼?又想以身相許了?”只是這言語,還是生生的哽死人。
煙洛根本無心再計較,不論如何,方才他總是出手幫了韓豐。就憑這一點,她可以暫時忘記他所有的挑逗無理。真心實意的一拜,“多謝公子!”
“他是你什麼人?這麼著緊?”
“弟弟!”
“哦?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煙洛一驚抬頭,少年一臉玩味,輕輕掃了一眼入睡的韓豐。煙洛的心都抖了起來,急急顫聲道:“煙洛,蘇煙洛!”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的瞥視帶了無比的威脅。他什麼也沒做,卻簡簡單單的逼得自己講出了真實姓名。
“蘇,煙,洛。好,的確是個不錯的名字!”少年得意的一笑,往前邁了一步,煙洛順著床沿,不由自主地,卻往後連退了三步。
“這麼怕我?”那少年停了步,眸裡顏色深淺難辨。兩人對峙了一刻,煙洛暗暗的戒備,努力想站得有氣勢一些,姿勢卻愈發的僵硬了。那少年見狀,不由得無辜的聳肩,低頭琢磨了一刻。還沒容人反應過來,倏的一聲,也沒見他挪步,修長的手臂勾了過來,飛快地拔下了煙洛發上唯一的那枚髮飾——白玉蘭花簪。秋萍一聲驚呼之中,煙洛一頭黑髮灑然流瀉,婉轉柔滑,挽水絲絲,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想要為她緩緩梳頭,一世一生,掬盡那一抹無影柔弱的墨色。
少年微微呆了一下,輕巧的捏緊了髮簪,笑道:“救了你的命,這個,就當酬禮啦!小美人兒,我走啦!”說著轉身便走,再沒有半分遲疑。
門外的清晨溼漉漉的,一陣陣清新的泥土味道充人鼻喉,煙洛追出了房門,瞧著他青蔥的背影,一時情緒雜陳,卻忍不住衝口問道:“你叫什麼?”可怕的人,詭異的行為,風一般來,又風一般的颳走。可是,他的確救了大家,她總應該瞭解,自己到底是欠了誰一條性命。
那少年頓了一下,回首過來,卻是戲謔一笑:“還以為你永不會開口問呢!怎麼,捨不得我了?”
煙洛忍不住的腦袋上起黑線,要說可怕,是他的行為,還是他似假似真的話呢?還真是道難題呢!不論如何,一定要與他拉開距離,然而人情債的債主,亦要做到心中有數。小臉上一片誠心,問得認認真真:“你到底叫什麼名字?煙洛日後定圖報答!”
那少年再瞧她一眼,漂亮的面孔在晨光中自然而健康,背轉了身,懶懶舉手,將那白玉蘭花在空中一揮,灑灑脫脫,邁步便走了,始終再沒回一下頭。
店裡的掌櫃跟了出來,忙叨叨殷情地問:“這位小娘子,那個受傷的小哥好些了沒有?昨夜裡與你們同來的那位公子已經辦好了一副棺材,託我找幾個鄉民幫忙。你們今日是不是要把死人先埋了?現在天氣熱,屍體擱久了會腐掉的……”
[大周卷:四十六章 聚散無常]
用心的擦拭,細柔的更衣,巧手曼妙,盤出兩彎世間最最俏皮的環髻。
淡點胭脂,輕挑弱眉,細細將那僵硬的唇角描畫的帶了微勾的弧度,一張沒有脫出稚嫩的臉蛋,左右間,便無端的添了三分妙麗。
小引,你說過,想要做個婉約嫵媚的女子。其實一直一直,你都是如此俏麗可人。你知道麼?
天光灰不愣登的,浸暈上半透明的淚色,悶得知了有氣無力抱怨了幾聲,就無了聲息。幾團暗墨般的烏雲,聚集在遙遠的林子那頭,隱約遮住了秋萍顫巍巍扶棺的影子。千萬的忍耐,終究忍耐不住,淒涼墜了下來,聲聲線線,砸進了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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