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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數聲刀鋒出鞘的聲音,凜凜的劃破了空氣,卻逼得人機靈靈打了個寒噤。外面的人嘰嘰嘎嘎一陣笑,浮滿了肥羊到手的快樂與輕蔑。就聽得外面的車伕突然呼喝了一聲:“衝出去,保護小姐要緊!”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快,馬鞭在皮肉上炸響,馬兒長嘶一聲,馬車重新動了起來,掙扎著奮力前行。馬車外面,一瞬卻已變作了修羅地獄——劍戟相撞的金鳴,兵器撞在肉體上的鈍響,人的悶哼慘叫,還有一些詭異的“嘶”聲。煙洛瞪大了眼睛,不敢想象那是人的面板被生生割開的動靜。因為是在林中小道,馬車跌跌撞撞,車速卻始終無法加快。顛得人心惶急無比,卻生不出翅膀飛出這圍困去。勉強行了一小段路,忽聽馬兒悽慘的悲鳴一聲,沉重的落地的聲音傳來,車子猛一顛簸,卻再度停了。
張姓鏢師大叫:“不好,快帶小姐先走!”話音未落,外面又是一片馬蹄追至,這次卻帶了兇狠的呼喝,“奶奶的,敢跑,今日就是你們忌日!”,“兄弟們,統統殺光!”聲聲呼喝敲打著耳鼓,如噩夢般在人頭頂上盤旋。
“好啊,都是練家子,看來車裡的東西和娘們值不少錢,大夥給我上,誰先殺了他們誰就先選女人財寶。”粗喘的聲音,竟然還在桀桀的笑。
煙洛的剪水雙眸瞪到大無可大,突然間心臟被尖銳的劃過,大驚失色:“豐兒,豐兒……”韓豐,他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啊,自己怎麼一慌張,便忘了他還在外面浴血。
韓豐的聲音卻從左邊傳了進來,似是拼力架住了一劍,尋了空隙氣喘著道:“姐姐不要出來,外面危險!”
小引面色驚恐到焦黃,本來一直簌簌躲在車角秋萍的懷中,此刻卻猛地醒覺過來,高聲喊:“韓豐,你要小心!”
韓豐又擋了幾下,顯然再無法分心說話,透過影影淙淙的竹簾子,只能見到他黑髮上的黃帶飄揚,身形不斷擋殺,卻是一直守在左邊不退一步。
幫不上忙,也不可以探頭出去。車裡的三人似籠中的鳥,束手無策的面面相覷,耳朵裡頭,充斥著無限擴大的砍殺聲音,眼裡心底,翻湧出一團團鮮豔的殺戮的紅。
對方的人聲浩大,似乎前仆後繼,車邊的守護的幾人,卻是拚死了勉力抵擋。然而才過半盞茶功夫,車後和右邊卻同時傳來兩聲慘呼,車前的車伕又驚又怒:“張兄周兄……”
煙洛和秋萍相對望望,一片慘然,秋萍急急道:“小姐,你絕不可以出去。會沒命的!”
煙洛心急如焚,哀聲道:“秋萍,我害了你們了!”想不到,一意逃出京來,小心避著朝廷的追捕,卻在這窮鄉僻壤碰到了更兇殘的流匪。他們連話都不多說就搶車殺人,難道此番劫難去再也無法倖免?
還未來得及思索,車右側和後側先後捅進兩把槍茅一段刀鋒,好在馬車厚重,進得並不太深,所以沒有觸到煙洛她們。小引一直神經緊張,嚇得話都說不出了。此刻卻似被劈到一般,驚叫一計,聲音高亢而刺耳,然後直如擰開了水龍頭一般,無限驚恐的只管尖叫起來,怎麼也停不下來。
車伕和韓豐同時大駭,那車伕忍不住回頭探看。只這一刻分神,突然便怪哼了一聲,“撲通”栽下了馬車。韓豐大急,一劍擋開旁邊襲來的人,身形一轉跳上了車頭。四面環視,兩位鏢師已然倒在血泊,車伕顯然也剛剛被人擊中要害,命喪車底。圍住的匪人,卻仍有十幾個,血糊糊的猙獰面孔,圍攏圍攏,一張張在自己眼前放大,露出了野獸一般森森的牙。
少年咬牙深吸一口氣,再不管身上大小的傷痕迸裂的疼痛,只是堅決地握緊了手中的劍,靠定了車門。這時的他;已然立定了必死的決心——無論如何,今日也要保護姐姐到最後。
外面這群人,原本是南唐計程車兵,被大周攻下江北之後,回不去家鄉,索性作了流寇。由於憎恨周人,所以向是心狠手辣不留活口,仗著這一帶朝廷還未整肅,四處搶劫殺人,極是猖狂。可是今日點子扎手,好好的折損了將近一半的弟兄,一輛馬車卻還未攻破。一群人殺紅了眼,才不管面前只是個青蔥的少年,刀光劍影鋪天蓋地掃蕩過來,直讓人退無可退。
韓豐奮力守在車前,一劍架住了凌空而來的槍矛,身子往左傾斜,躲過了右邊折來的兇狠的劍光,順勢抬腳生生踢開一人飛躍上來的身形,左側的刀卻是無論如何迴避不及,只聽“呲”的一聲,韓豐後膝一涼,已經站立不住。勉力將右邊衝上的人一個斜刺逼了下去,胸前卻捱了前方一記狠棍,浴血的身子硬生生往後跌了下去,“嘩啦”撞開了馬車的車門。
煙洛秋萍小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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