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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義相處得久了,他霸道任性瘋狂強勢,待她卻的確是真心真意。自己早沒辦法刻意的討厭疏遠,卻把他認作了朋友。但這一次,她必須坦白個清楚徹底,否則對他而言也太不公平。定一定神,輕聲道:“我決定喜歡他。”
趙匡義果然一震,抬起布了血絲的眼,愣愣的。
煙洛真的從不相信什麼愛情能夠變友情之類的廢話,這一刀子下去,也回不了頭,也不能帶了心軟,硬聲道:“趙匡義,對不起了!”不是不想等你,只是心不在你身上,等你變得出色又有何用?
趙匡義不由得手一鬆,杯盞應聲落地,正好和地下面的稀里嘩啦配了一套。他卻被響動驚醒了,驟然揚起了嘴角,譏嘲萬分:“你有什麼不對?你不過是甘心情願做他的情婦,自己作踐自己罷了。”
就似蛇被狠狠擊中了七寸,煙洛略晃了一下,帶了痛睜圓了眼。想了一刻,他也沒說錯什麼,於是一徑垂了鴉羽般的睫,幽幽道:“即使如此,也不用你管!”她想過,如若趙大哥日後作了皇帝,必會擁有無數的女人,那時她是絕對無法接受。她和他是註定無法長久,只不過不知何時會結束而已。她既決定要裝傻,就裝個徹底,何必再多思多慮,走一步算一步便了。
趙匡義真想一把掐死麵前的女子,她盈盈立著,一身起著淺金蝴蝶暗紋的褶縐輕紗,斜斜的淡紅蓮花簪子,灑下幾穗恍金的梢子,兀自風流婀娜,晃晃漾漾,夢一般的美好。可恨昨夜的酒,一杯杯都是騙人的清水,讓他神志如此清晰,不用費神,便把她的柔聲細語聽個仔仔細細無一遺漏。她就是不要他,他再好再出色,她就是死心塌地歡喜著大哥。心臟似被一團烏黑裹緊,愈來愈緊,愈來愈重,弄得自己呼吸困難。只能面色難堪的瞪她,越瞪心裡卻越是一片慘痛。
煙洛無可奈何,有心要勸,卻又躊躇不敢上前。層疊的紗裙只是波浪般的輕擺,卻上不得岸去。狠了狠心,回身吩咐道:“大勇,備車。”
走了過來,筆直瞧進趙匡義的眼瞳:“匡義,你自己保重!”轉身去了,再沒有半絲留戀。
行到門口,聽到一句嘶聲,冰到人的骨髓裡頭:“蘇煙洛,你定會後悔的!”
他的口氣太陰冷,他的恨意太強烈。煙洛頓了一頓,雖然心底蓬蓬的不安茁壯而出,到底沒有回頭,向了外間的青木香花,一徑決絕去了。
趙匡義跌坐在椅上,痴了片刻,踉蹌站起,無意間一抬頭,卻把過來攙扶的大勇嚇了一跳——他泠泠的眼裡,無邊無涯,只餘了一片墨黑色沼澤,沉沉的,彷彿要吞沒了所有。
自那以後,趙匡義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未出現。
整個夏季,煙洛基本就在府裡店裡活動,連皇宮都去得不多。
她和趙匡胤相處,自然融洽,只是趙大哥從來君子得很,彷彿她是個易碎的瓷器,除了偶爾的擁抱與輕吻,對她不動分毫。有時候煙洛都奇了怪了,背了小手滑稽的盯著他左看右看,問他是不是聖人轉世。趙匡胤但笑不語,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自然是想要她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只是情到深處,更加不捨得委屈了她。自然寧可咬牙禁著自己,也不願冒險,因為侵犯了她,而傷害了她。她是他的珍寶,他心甘情願忍住衝動,也不願她半分勉強。何況能守著她的笑容她的心,在他,已經足夠滿足欣悅。
這樣子下去,他們之間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連煙洛也是疑惑。只是趙大哥不逼她,她嘴上不說,心裡,仍是放下了忐忑,頗有幾分感激的。
趙大哥軍務繁忙,有時一整週都分不開身。說也怪了,只要自己想要個什麼新奇東西,多則兩週少則半日,他總能給她捎來,坐在一邊含了笑,細細欣賞她耀彩的眸子,彷彿她才是最最奇特的那樣東西,表情柔和的醉人。
不過煙洛和他終是不太方便時常見面,煙洛把心思也放到自己的生意上,每日小算盤打得噼哩啪啦。賺錢多了,那些銀票便變成了數字,不再有刺激感覺。煙洛終於待得悶了,計劃著,這兩天去城東的“古吹臺”逛逛,帶上大夥一起,權當秋遊了。興致勃勃與秋萍商量,秋萍邊掃塵邊問:“潘將軍一直負責小姐的安全,是不是要通報一聲?”
“哦!”煙洛挑眉思忖,這大半年來也甚是安定,幾乎忘了還有軍士一直在周圍護著。自然點頭,叫了大勇去請示潘美。
過了一陣子,人回來了。大勇身後面,卻站著趙匡胤,含笑的眼,挺朗的眉:“丫頭,無聊了?想出去逛逛?”
煙洛驚喜了一下,馬上重色輕友了:“大哥,你怎麼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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