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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了一跳,探頭問:“小姐,沒事吧?”
煙洛捏住衣角,顫聲道:“快,快去趙府!”
說不關心,焉能不關心?趙府出事了?趙匡義的新婚妻子死了?這到底怎麼回事?煙洛心急如焚,在車裡坐立不定,短短一程,倒密密的滲了一身熱汗。馬車一頓,似乎終於到了。煙洛趕著一掀簾子自己跳下車來,映入眼簾卻是府門上方的白花——慘白的紙花,孤零零在風裡蕭瑟的開著,淒厲無比。心一涼,徹底呆住了,卻不知該作何動作,一時立在紅木銅釘的門邊,進退兩難。
正躊躇間,門卻開了。裡面怒氣衝衝行出一個武將模樣的壯年漢子,一面恨恨然:“本府妹妹的事情,你們趙家必須還我們一個公道!”
趙大哥歉意的聲音:“尹大人息怒,趙某改日一定帶舍弟當面向尹大人謝罪!”
那個尹大人一甩袖,咚咚走了。趙匡胤送了出來,站在臺上深深一鞠。抬首嘆一口氣,英挺面容上滿是蕭條疲憊。煙洛從門旁轉出來,與他對個正著。趙匡胤一見是她,微微慌亂:“丫頭……”
“趙大哥,到底怎麼一回事?請你告訴煙洛!”
閉一閉眼,趙匡胤輕輕地堅定地搖頭:“你別把自己扯進來,好不容易,你又有平靜快樂,不需為了我們的事掛心!”
煙洛語塞,不錯,是自己一聽和他兄弟沾邊就先距人於千里,可是,趙大哥待她不薄,趙匡義也是讓人憂心。面前的趙大哥眼眶微凹,氣色青白,定是為了弟弟憂心忡忡,卻通通隱而不說。因為他是強者,是英雄,所以必須一力扛下所有負荷。不知怎的,心似被針紮了一下,刺刺的疼。遂道:“不論如何,大家總是相識一場,難道煙洛除了索取,不能為趙大哥分一點憂慮?煙洛只想幫忙!”拉了趙匡胤的手,只恨自己往日自私渺小。
趙匡胤此時的確是內外交煎,弟弟的冷脾氣冷性子他無法勸慰,父親雷霆震怒,尹家的人又找上門來要個說法,弟媳的屍首還未入殮,全要靠他四面周旋。可是這女孩來了,纖雲一般輕軟,暖暖一臉關切,說想為他分憂。身體靠向門邊,闔上了俊朗的眸子,卻回手攥住了煙洛的小手:“丫頭,就這樣子待一會,行不行?”
他的手並沒有緊握,就似她輕輕一甩,便能脫了他的掌握。煙洛卻掙脫不開,定了型似的杵在原地,不會動彈。他的指尖如此寧然;傳遞著無發言說的憂傷,溫柔得令人想哭。
四顧無人,黃昏濃濃的桔色,溫和的包圍了兩人,淡淡的一層安心的靜謐。
煙洛穩了穩心神,仰頭問他:“趙大哥,匡義究竟……”
趙匡胤睜開眼,似乎恢復了一些精神。他望住煙洛欲言又止;舒展的眉復又蹙的死緊,密黑的瞳孔越發的煩亂,似乎極是矛盾。末了,他忽的用了些力道,一瞬間捏的煙洛有些生疼。為了唯一的弟弟,他必須求她一次:“丫頭,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怎麼幫?”
“上車吧,我慢慢說給你聽!”
馬車一路慢慢行著,趙匡義把事情簡短的說了說,煙洛總算是瞭解了大概:趙匡義自煙洛走了以後,悶了一個月,突然說要娶妻。於是父親左挑右選,相中了滁州刺史尹廷勳的女兒尹柯。可是娶了妻回來,也沒見小兩口怎麼吵架不和,趙匡義有天就突然搬到書房去住。接下來尹柯不幹了,又哭又鬧。匡義被父親責怪了一場,只好搬回新房。可是一天夜裡,他們突然大吵了一架。下著大雨匡義便奮而離家,不見蹤影。尹氏先時大哭了一場,大家勸慰了一頓,原以為第二日匡義回來便沒事了。可是沒料到第二日匡義仍是未回來,自己找到他,他卻說要休妻。尹柯第三日沒等到丈夫回來,不哭不鬧了,第四天的早晨,卻穿得整整齊齊上吊死在自己的新房裡。現下,匡義才會惹上了人命官司。趙匡胤隔著布簾,嘆息道:“匡義得知尹柯去了,也很懊悔。被父親一頓家法教訓,趕出門去。已經三日了,沒睡過覺,也沒好生吃過飲食。我,我很是擔心。丫頭,我知道這樣很為難於你,可是你能不能去勸勸他?幸許你的話,他還聽得進去。”
煙洛遲疑片刻,仍是答應了:“好,我試試!”不論如何,趙匡義死了妻子,又被父親打岳父罵,一定難受得都快冒血了。不敢也不想做他的愛人,卻也無法把他當個路人般漠不關心。自己的不堅定,就在於此了吧。嘆了口氣,雖然知道有可能會再讓自己處於麻煩的漩渦,可是眼下,自然還是人命要緊。
馬車又行了一陣子,到了一間稍小的精緻宅院,似乎是趙大哥的別院。趙匡胤領煙洛進去,一路小心觀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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