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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寧一頓,無可奈何瞟瞟煙洛,擺出一副“我也幫不了你”的神氣。煙洛頓時滿腹毒氣,鬱悶的想砍人。心裡面咬牙切齒,這個暴君!一天裡國家大大小小那麼些事,他咋這麼有空要調教她啊?早知道,就不回來了!嗚嗚嗚……
第二天,頂著億萬個不情願,煙洛小朋友去御書房報到。柴榮卻輕輕放過了她,只是抬頭簡短吩咐她:“讀書!”再不多說。
煙洛鬱悶,這麼抽象的指令,她看啥好啊?到底不敢多問,趕緊躲到一堆書架後面,打定主意先隨便看看。御書房書籍無數,可惜沒什麼演義之類她感興趣的小說。找了些史書看看,全當是在學歷史。經一事長一智,誰知道哪天她不定又穿了,這歷史沒弄明白,事情很大條的!(汗!你還是想太多……)
過去自己背得多是唐詩宋詞,至於《詩經》一類,卻是涉獵甚少。於是把《風》《雅》《頌》這類的詩歌文集找出來,一點一點念。也當是學古漢語,倒對那些詩文良好的樂感驚歎不已,津津有味。現在有了時間,終於把《關雎》完整的背了一遍,不會只喊“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四句了。後來無聊了,到底找了幾本醫書出來,本來下決心也像穿越女主該成的那樣,混半個神醫噹噹。結果才瞧了半日,就被一堆草藥藥理鬧暈了頭,琢磨著,自己要當醫生鐵定能治人——把活人治成死人!(你倒有自知之明!),乾脆放棄!
如是過了一週,倒也相安無事。又一次去御書房的時候,天氣正是寒冷,遠遠望去,悠悠的風口窗邊,立著個卓然的身影,風神俊朗宛如神袛——卻是趙匡胤。煙洛回來以後,一直沒有見過他。此際心絃一動,忍不住微微顫亂。柴榮正巧抬頭,已然看到了她。煙洛不敢退,只能硬著頭皮邁進殿裡。儘量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緩步盈盈到聖駕面前,跪:“煙洛參見皇上!”
趙匡胤兩日前便得知煙洛回京了,百般輾轉,卻忍住沒有去找她。如果她存心要避著自己,已到不惜離家半年,在外流浪。他再強逼,又有何意義?雖這麼想,仍是想見她的。只是沒有料到,突然在這情況下碰面。腦裡“轟”的一響,視線裡只剩煙洛窈窕的身影。柴榮說了什麼,他句句都聽到了,卻沒有經心。只聽那嬌美機靈的女孩道:“煙洛會好好反省!”反省什麼?她被責怪了嗎?一凜再望皇上,卻見威嚴的皇上在煙洛低頭的瞬間眼中充滿少見的和藹,心一鬆,看來,皇上也並非真心要責罰她。
煙洛轉身過來,卻正好與他視線相撞,因為揹著皇上,她眼角微彎,吐了吐丁香小舌,一副做錯事後的調皮模樣,鬧得在場幾個朝廷大員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內傷連連。趙匡胤愣了片刻,心下不禁又苦又甜,她,終究是回來了。還是那麼出人意表,還是那麼快樂堅強,而且,還在他能見到的地方,這些,真的已經夠了吧。念罷對她展顏一笑,那笑容裡,有幾分喜,有幾分傷,有幾分痴,也許連自己,都無法分析清楚。
煙洛被趙匡胤略帶憂傷的笑容煞到,本來也沒有說話的機會。怔了一下,對他做個“我回來了”的口型,匆匆移到旁邊去了。
再後來,煙洛都會很主動地早半個時辰去御書房上工,原諒她是個心狠又沒毅力的女子。再多瞧趙大哥幾次,又會覺得他滿身光芒萬丈,說不定什麼時候再發起花痴來。可惜,如若放任自己鍾情於他,便似落花戀上了流水,對他,也許只是一程浮夢;對她,卻必然成一世的飄落。心事仍是氤氳,如微寒的波面,白氣淡淡散開,避得了人,卻是很難繞開自己……
柴榮這幾日真正研究了一下煙洛遞上的小冊子,叫人抄了幾份,分給大臣們看。然後問諸人有什麼意見。宰相範質一身灰袍,精明儒雅,細審了一遍,起奏道:“臣以為,如此合理的方法,可以推廣到六部!編載冊子的人慧心獨具,處處著眼民生,若為朝廷效力,必可助皇上一臂之力。”
“哦?”柴榮高高在上,瞟一眼稍遠處的煙洛:“範卿家以為這東西可用?這編東西的人也可用?”
“正是!”
“煙洛,”柴榮喚道:“你過來!”
煙洛乖乖過來,手上因為剛才想寫兩個字,手忙腳亂磨了點墨,有一塊黑漆漆。抬頭一副討好的笑臉:“皇上,有事傳喚?”你最好是有事,呼來喚去的害她走大半個屋子,很辛苦的!
“這本小冊子,是誰的主意?此中記載是否屬實?”柴榮似笑非笑的。
啥意思?煙洛只好跪答:“全是煙洛的一點小見識。一路點滴觀察得來,判斷偏頗雖然不免,但是決不敢弄虛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