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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樹林,一束射燈迎頭打在他身上,紀青弓著腰,刺眼的強光讓他眯起眼睛。
“喂!站住,再走就開槍了!”哨塔上的獄警喊。
紀青充耳不聞,一步步費力地向前走去,他對自己說,就快到了,快了,快了。
子彈已經上膛,保險絲拉開,兩支黑洞洞的槍口一致朝下,對準了紀青的胸口。哨塔上的獄警還在嚷嚷著什麼,可是紀青已經聽不到了,他甚至連眼前的事物都看不太清,每動一下,後背和腹內都傳來錐心般的痛楚。
再三警告無效後,塔上的獄警開槍了,兩下槍聲同時響起,樹林裡受驚的鳥兒紛紛拍翅騰飛。紀青的胸口和腹部都中了槍,他踉蹌了一下,用手扶住身側的枯木,受傷的手和中槍的身體,一時分不清哪處更痛些。但他沒有倒下去,不僅如此,還能繼續邁出腿。
“靠,這傢伙不是怪物吧?”
“要不再打多兩槍?”
“算了,別浪費子彈。”另一個年紀較大的獄警放低步槍,說:“看他那樣肯定是活不成了,我們跟上去等著收屍就行。”
紀青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跟上了,他往前行了大概數十米遠,踏入一片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帶,他還聽到了海浪的聲音,知道自己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可是從來沒來過這裡的他,壓根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紀青用渙散的眼神望著前方,茫然地頓在原地,馮濤,你在哪裡?
緊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磨磨蹭蹭走得比爬還慢的獄警早已不耐煩了,伸手去扣他的肩膀。結果獄警的手指剛碰到紀青,他就像失去了重心的木頭般栽倒,碌碌地從丘坡滾下去。
他一直往下滾了十來米,磕磕碰碰,直到後背撞上了石塊才停下來。
兩個獄警持槍沿著斑駁的血跡走下來,比較年輕的獄警脾氣火爆,踢了紀青一腳:“切,這傢伙也不知道死了沒有,真會挑地方,直接在這裡挖坑一埋就完事了。”
“可不是。”年長的獄警點了根菸,吐出一團白霧:“老子在島上呆了那麼多年,還是頭一遭見有人自己往死人坑裡闖,估計又是一個不想活的。”
“那我在這守著,你去把鏟子拿來。”
“好嘞,快點完事下班了,他奶奶的,熬夜真不好受。”
其實紀青還沒有死,只是出的氣比進的氣多。他趴在泥地裡一字不漏的聽完了獄警的對話,然後,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馮濤,我終於找到你了。
紀青身下那灘血泊,絲絲縷縷的,無孔不入的,滲入了不久前曾被挖掘過的鬆軟泥土裡。
第二十七章:姦情
當槍聲響起的時候,杜九已走出了樹林;他回過頭去;看著天邊顏色似血的朝陽。
刑家寶也聽到了;但不太敢確定:“九爺,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杜九緘默;疲憊得連話都不想說,一整夜的奔波勞累打鬥廝殺,加上新傷舊患作怪,體能已經到達了極限。刑家寶自發自覺把他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搭,然後摟住他的後腰;架著他往前走。
“九爺,再撐一下;我已經看到哨塔了。”
杜九嗯了一聲;剛想說點什麼,眼前就突然變黑了。
刑家寶只感覺到身上一重,才知道杜九是昏過去了,絲毫徵兆也沒有,就突然間昏厥。刑家寶嚇慌了,一邊緊抱住杜九無力滑落的身子,一邊大喊他的名字。他想起了昨夜兩場激烈的打鬥,還有那六十多下棍子,即使杜九是鐵人也捱不住了,他恨自己怎麼沒有早點察覺。
他一直把杜九視為強大的存在,從來沒想過對方也會有死撐的時候,尤其他死撐的原因有一半是為了自己,刑家寶越想越心裡難受,險險落下淚來。他生平第一次,惱恨自己沒用。
刑家寶想去叫人,又不放心獨自把杜九留下,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他把心一橫,跪坐在地抱緊杜九,心想再不來人的話,若杜九有個好歹他也不活了。
刑家寶只是自己嚇自己,其實杜九累過頭了,所以眼睛一閉就足足二十個小時。
在這期間監獄裡都鬧翻天了,因為比賽的結果太不合理,紀青那一對人強馬壯,單是人數上就佔有優勢。杜九帶著兩個廢物參賽,後來還掛了一個,在這樣的形勢下不但重傷了兩個對手,還奪得了優勝。許多人都一口咬定是作弊,特別是那些有下賭注的囚犯們,鬧騰得最為厲害,紛紛要求莊家撤銷賽果。
當然杜九都不知道這些事,即使知道也不會上心,他一覺醒來正是半夜。
他俯趴在醫務室的病床上,醒來就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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