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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眉搓著下巴:“有道理,你說我叫啥好呢?”
車廂之中不虞有人偷聽,倒是不怕開開這種大逆不道的玩笑。
“就叫天蓬元帥,如何?”
“…···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展眉嘴角一抽一抽的·心裡卻很享受這種和妹妹打嘴炮的樂趣。
據說大光明教和大皇子勾搭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估計是連皇貴妃都矇在鼓裡的。於家有沒有摻和,那就不清楚了。事情才剛發生不久,連密探頭子展眉同學也拿不到太多有用的資訊。
“皇貴妃昨天就被褫奪了封號,直接降為宮人,並且馬上被勒令遷居少頤殿。”
少頤殿實際上就是冷宮。舒綠嘆了口氣,說:“那她估計活不過這個春天。”
不止她一個人這麼想·事實上大家都會如此認為吧。於家的衰敗,已是不可逆轉的事實,再無迴天的餘地。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於家便盛極而衰。而等待著大皇子的,也不會是多麼好的結局。
舒綠突然在想,決定設套把親生兒子裝進去的心情·會是怎樣的呢?
最無情是帝王家……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顛撲不滅的真理啊。
“接下來,我應該能有點悠閒日子過了。”展眉伸了個懶腰。“我也該正經去上學,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應付明年的秋闈了。”
明年秋天便又是考舉人的時候。展眉是國子監的學生,直接獲得了監生資格無需考秀才——真是特權啊,他喜歡。不過監生地位在舉人之下,他想參加春闈還得先考一次秋闈。
只有過了秋闈選拔,他才能夠去考進士。
“加油吧哥哥,我和婉兒這輩子的富貴全靠你了。”舒綠給哥哥打氣。她這話可一點沒說錯,孃家人是否出息直接決定了女子在婆家的地位。
“放心吧,有我在,你倆這輩子就等著吃香喝辣享福了。”
說話間,車子已駛達今晚的目的地金香橋。
京城中有一條小河穿城而過·卻被京城人慣常稱為“寶江”。每到元宵時分,寶江附近幾條街市總是熱鬮非凡,遊者行人絡繹不絕,還有那好事的孩童在江上放燈。
江面上有三座小橋,金香橋是比較偏僻的一座,人流量比起另外兩座來少了許多。夏涵讓展眉請舒綠到此相會·也是經過一番思慮的吧。
平時大梁的夜晚是沒有夜市的,更加不可能男男女女站在一塊兒說話,絕對會惹人側目,甚至引來官差。
可是在這個正月十五的晚上卻是例外。不僅是京城,舉國上下又有哪裡不是熱熱鬧鬧地過著元宵節呢。
這種時候他們幾個聚在一處,卻是無妨
展眉和舒綠把馬伕和丫鬟留在橋下,兩人沿著青石鋪就的石階往橋上走,才到了橋頭就看到了夏涵的身影。
月華如水,灑在青石橋面上,為那淺笑著的白衣少年身上染了一層淡淡的銀光。他漆黑如夜空的眼眸在河水與江燈的輝映下,閃動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如同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謫仙人一般飄逸而灑脫。
“這小子還真是······”展眉在心裡哼哼唧唧,心想自己那天給夏涵扇的那巴掌是不是太輕了。如果他還頂著個豬頭臉,看他還能不能耍帥?
橋上時有靚裝少女相伴路過,看到站在橋畔的夏涵都情不自禁停下腳步,不住向他眉目傳情,只求能得這美少年的偶一回眸。
大梁的風氣其實也並不算太開放,這些少女們平時絕不會如此大膽。但是在這月上柳梢頭的元宵之夜,她們似乎也勇敢起來,甚至有人攛掇臉紅紅的同伴去向那位公子打個招呼。
可惜美少年根本眼角都不掃她們一下,而是緊緊地盯著一對剛從橋下走來的少年男女。
舒綠朝夏涵一步步走近,突然又想起自己和他共同完成的那副對子——
“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去年年尾,今年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一月月,一年年。時光荏苒,歲月變遷。
他不再是那個只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的香痴少年,自己也早不是江南小城中自由自在的貧家女兒。
他們的身上,都已經揹負了太多的東西·`····
“夏公子,久等了。”
舒綠走到夏涵身前微一福身,不經意地問道他身上淡淡的“伴月香”。這香品,他還請她品鑑過呢。
憶昔往日初相見,他也是這般白衣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