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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現在高興,也就笑著點頭說:“嗯,你們幾個倒是有心了。”隨口又說起,他許久以前在宮裡也見過類似的一面屏風,只是那雲石上的紋路不是這四季景色,而是五嶽的山景什麼的。
尚蘭幾姐妹得了誇獎,笑得跟花兒一般,不住往老王爺面前撒嬌賣痴。
“舒綠丫頭,聽說你給我送了些敷腳的藥膏?”
老王爺突然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舒綠。
眾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到舒綠身上。老王爺這話問得平平無奇,可這卻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動問起一個小輩的事情。
舒綠微微抬起低垂的臻首,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嗯,舒綠以前跟祖父學過些歧黃之術。聽說外祖父您腳上有些不適,恰好記起我祖父也曾有過類似的病症,我就照著老方子做了些藥膏,還有一條熱敷帶。那熱敷帶蒸熱以後,敷在膝蓋上,挺舒服的呢。”
尚蘭和尚梅同時露出譏誚之色。什麼鄉下土方子,也敢往老王爺面前獻醜?尤其是尚蘭,她是知道舒綠那罈子藥酒已經灑了,所以舒綠現在獻上來的壽禮只有不起眼的藥膏和什麼狗屁熱敷帶,難登大雅之堂。尚蘭心裡那個高興啊……
老王爺的神色還是滿和藹的,微笑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意。”
得到老王爺的讚賞,舒綠本該高興才是。可她偏偏神色一黯,眼角泛紅,咬了咬下唇說:“……其實……外祖父,舒綠本來還用了好長時間,給您釀了一罈藥酒。這酒是我祖父的獨門方子,對腿寒特別有效的……沒曾想……昨兒晚上,我讓人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灑了……”
“嗚嗚嗚……外祖父,對不起……”
在眾人無比詫異的目光中,舒綠居然就這麼……哭起來了
本來這種大喜的日子,誰敢觸老王爺的黴頭啊,當然要笑啊只怕自己笑得不夠甜,不夠大聲……哪個會像舒綠似的,說哭就哭了?
老王爺看著舒綠哭得梨花帶雨,不但不責備她,反而流露出心疼的表情來。這孩子,他以前只覺得她長得畫素瑤,脾氣卻不大相似。可舒綠這一哭起來,卻和素瑤少女時一模一樣的……他情不自禁又想起了早逝的愛女,心頭一酸,竟伸手將舒綠拉到身前來,拍著她的肩膀柔聲說:“沒事,外祖父知道你的孝心”
舒綠得了老王爺這句安慰,見好就收,把眼淚一收,破涕為笑。“真的嗎?外祖父您真的不怪舒綠嗎?”
“嗯,當然了”老王爺見自己一鬨,舒綠便不再哭了,也露出了笑容。
之前舒綠的哭,他只覺得是真情流露,比那些笑著奉承他的孫子孫女們更顯得難能可貴。而舒綠聽話轉悲為喜,又讓老王爺覺得這孩子畢竟懂事,並不是那種嬌滴滴黏糊糊的性子。
舒綠這一哭一笑,轉眼間就將老王爺的心給牽住了。其他人這時也插不進去,只在一邊瞧著,各人心裡都有一番想法。
正當這個時候,展眉突然站出來,揚聲道:“妹妹灑了的壽酒,就是專治腿寒症的那壇?”
“是呀。”舒綠嬌怯怯地用手帕印了印眼角的淚痕,當真是楚楚可憐。
“若是這樣,那就好辦了。你忘了?你一共釀了兩壇的,有一罈讓我送給國子監的邱大人,他也是腿上不大方便……我本想著過兩日才送的,那酒還在我屋裡呢”
“真的嗎?”
舒綠很驚喜地看著哥哥,剛剛哭過的小臉現在亮晶晶的,迸發出難言的喜悅。
她又轉頭看向老王爺:“外祖父,舒綠斗膽將放在哥哥那兒的那壇酒,再當壽禮送您……您會不會覺得舒綠太無禮了?”
“不會不會。”老王爺見她舉動率真,倒挺稀罕的,比府裡那些呆呆的女孩兒要有趣,看著她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笑。
“那我立刻回去取”展眉也不說叫下人去,一撩袍角飛快地轉出去了。
這兩兄妹……
好些人看向舒綠的眼光都不同了。這會是巧合嗎?這邊灑了酒,那邊還有一罈預備好的?他們會相信是巧合才有鬼了……可誰敢當眾對老王爺說,這兩人是在演戲?
人家演得跟真的似的,沒看老王爺已經徹底入戲了嗎?真沒看出來,這兩個小子丫頭,心計真夠深沉的啊
舒綠還依偎在老王爺身邊,一臉標準的小白花表情。
該彪悍的時候彪悍,該裝小白花的時候——
她也絕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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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綠的演技越來越好了……嘿嘿,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