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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嬤嬤不得不找她單獨談話,嚴厲地詢問她到底怎麼了,上課時如此心不在焉。
舒綠不想說藉口為自己開解,但更不可能說自己“為情所困”。
她呆呆站著的樣子把岑嬤嬤刺激得不行。岑嬤嬤栽培她可謂不遺餘力。在岑嬤嬤輝煌的教學生涯中,像舒綠資質這樣好的學生也是不多見的,可是她最近的大失水準卻讓岑嬤嬤失望了。
“你若連在人前控制情緒也做不到,我也白教你了罷了罷了,我也不懲戒你,這三天你就先別來上課,在屋裡好好反省反省吧”
針對不同的學生,得有不同的教法。頑劣的學生可以用戒尺教訓,但舒綠這樣的卻不是用戒尺打一打就能教好的。
舒綠感激地給岑嬤嬤行了個大禮退了下去。岑嬤嬤讓她閉門反省,其實是對她的愛護,她焉能不知。
她感謝岑嬤嬤對她的關心,儘管岑嬤嬤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笑臉。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必表現在臉上的……
她一直知道自己很幸運,總是能遇到好人。
然而有時候,別人給予她的感情,卻未必都是“幸運”……
夏涵直露的表白,徹底將他們之間那層朦朧的薄紙捅破了。從此,她再也不能假裝“和他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這“朋友”二字,在夏涵巨大的犧牲面前,變得多麼輕佻。
雖然後來展眉向她轉述了夏涵的話,說夏涵“更多的是為自己打算,不想把自己的政治前途和祝家、於家綁在一起”,但這隻有讓舒綠更難受。
因為她很明白,這只是夏涵的託詞罷了。真的不想和祝家聯姻,他也可以用“拖”字訣徐徐圖之,或是用更迂迴的方式。他這樣直白的拒絕,是急得向她剖白心跡,生怕她真的相信他會娶祝家女兒,從而與他疏遠。
萬里被拒婚的真相,她也早從展眉口中得知了。本來就已對萬里心存愧疚,無法排遣,又加上夏涵的事……
縱使舒綠心智比一般少女要成熟得多,也無法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真的把這些事放到一邊。
萬里、夏涵,乃至牧若飛,他們人人都很好,可她卻只有一顆心。
無論她最終選擇了誰,都註定會辜負另外的人。
她該怎麼辦?
“小姐,尚紅小姐來了。”
巧英小心翼翼地進來稟報。她知道這幾日小姐心情很糟糕,身上也是懨懨的,什麼東西都不想吃。巧果為了討好她,還特意去大廚房裡跟王府中的點心大師傅學做了幾味清淡的小點心,可她也都只是隨便吃一兩個就不吃了。
問她可要請大夫,她又說不必。這不,今兒連閨塾也不去了,只在屋裡呆呆坐著。不看書不寫字,只讓人燃了一爐清心香,之後又看著香爐發怔了。
巧英幾個嘴上不說,心裡真是急得不行後來巧珍忍不住,偷偷跟巧英說,可能跟那日夏公子到訪有關。
巧英聽了趕緊死死叮囑巧珍,這事打死也不能往外傳。要是讓大夫人她們知道了,小姐可就麻煩了
所以看到尚紅過來拜訪,巧英是很高興的。她們下人勸不了小姐,尚紅小姐總該能勸勸她吧?
“妹妹,你怎麼了?可是身上不好?”
尚紅很擔心舒綠。
舒綠勉強對尚紅一笑,說:“怕是苦夏。哦,我小日子來了。”
其實她大姨媽根本沒來,這麼說只是怕尚紅再追問下去。
尚紅一聽卻驚道:“呀,上個月你不是剛好和我一日來的?這還有近十天呢,你來得這樣早……怕是氣血有些不順了,趕緊請大夫吃藥才是。”
她還略帶嗔怪的對舒綠說:“妹妹你明明也是懂醫理的人,怎麼對自己卻疏忽起來。可別諱疾忌醫說個不好聽的,咱們女兒家最怕這下血的毛病拖成大病,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啊”
尚紅這話一點不假。很多姑娘家就是因為得了“女兒癆”病弱而死,病得沒那麼嚴重的也大大傷了身,對日後的生育大有影響。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在這世上就等於被判了死刑沒活路了。
“沒事的姐姐,偶然而已,我……我吃了藥了。”
舒綠眼神有些閃爍,笑得更勉強了。唉,說一個謊就要用十個百個謊來圓,她這下可是體會到了
尚紅沒有察覺舒綠的異狀,點頭說:“嗯,吃了藥就好。不過藥也得對症才是……對了,萬公子不是午後要過來嗎?讓他也一併給你看看吧。”
“不不不,不必了。”舒綠連連擺手。
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