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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牧若飛在外打仗還為家裡分心,她必須好好保重身體,這樣牧若飛回來的時候才不會太過自責。
“對對……你說得有道理。唉,飛兒也是為了我們牧家才會去冒這個險,我這當母親的,總不能比孩子還不懂事。”遊王妃也覺得舒綠說得有道理,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
牧若飛聽從了舒綠的勸告,在離開家以前好好的跟父母溝透過好幾次,讓父母明白自己的許多想法。直到這時,牧王爺才真正發現,他的長子——果然是留著最純正的牧家人的熱血。
這讓牧王爺都忍不住汗顏。都是自己沒用,才會讓十六歲的兒子過早的扛起了振興家族的重任。在自責之餘,牧王爺也為兒子的志氣感到深深的自豪。
大梁開國以來的世家,能保留到現在的只有當初的一半。要使得家族長盛不衰,終究還是要靠子孫爭氣而在這京城裡,和牧若飛一樣有志氣的世家子,能有幾人?
牧王爺欣慰之下,也反過來勸妻子不必過分擔憂,說軍中將領士兵何其多,他一個毫無作戰經驗的新人,絕不會被派到前線去的。
連丈夫也來開解自己,遊王妃自然也更寬慰了些。
七月初一那日,遊王妃讓舒綠陪她去普化寺上香,給牧若飛祈福。舒綠當然一口答應下來,她也好久沒有到寺裡去上香了。常聽人說普化寺的玉簪花是一絕,而七月初又正是玉簪花盛放的時候,去寺裡賞賞花也蠻愜意的。
不管俗務再多,舒綠愛調香、品香的習慣依然沒有丟下。每隔幾日,她總要親手調製一些新香。也並非每一款新香都很成功,不過常常練手才能讓自己的藝業不斷進步。
歐陽家那邊的諸多前期收購工作,已經在歐陽婉的安排下悄無聲息地展開了。等到時機更成熟一些,舒綠自會出手推一把。而新奇的香品,也是其中不可缺少的內容。
對於調香師而言,靈感是非常重要的。到寺裡賞花,說不定能得到些新的靈感呢。
到了普化寺,舒綠才發現這間本來就香火鼎盛的大寺廟似乎比原來又多了好幾倍的香客。
不過她隨即反應過來。京城內外這麼多民夫民勇被徵調入伍,還有原來京營的一些兵卒,和朝廷中眾多的將領都一起到西南戰場上去了,家眷們過來為他們祈福求平安那是肯定的。
幸好她跟著遊王妃過來,並不需要在向公眾開放的前院裡擠著上香,而直接到了專門招待京中貴人的中院。這裡的大殿也不冷清,許多衣著貴氣的女眷跪在佛像前的蒲團上默默祈禱著。
然而香客雖是不少,這中院裡卻始終保持著靜謐肅穆的氣氛,讓人無形中感到了一種靜靜的禪意。舒綠扶著遊王妃步上大殿前的臺階,一朵潔白的玉簪花突然被一陣微風吹到她的肩上。
她將那花瓣從肩上取下,笑道:“娘娘你聞,這花兒好香。”
遊王妃也淡淡地笑了,說:“以前我做女孩兒的時候,每到七夕女兒節,總要自個做了玉簪花球插在頭上,和小姐妹們去湖裡放水燈……過了這麼多年,我還記得咱們江南的女兒節,真是最最熱鬧的。”
舒綠難得見遊王妃有說往事的興致,故意引著她再說些以前的趣事。遊王妃出身大富之家,江南富家生活之奢華精緻,遠不是京城這邊能比的。她隨便拿幾件小事出來說說,都讓舒綠大開眼界。
兩人低低絮語間走到佛像前,遊王妃的大丫鬟豐露忙從旁邊的僧人手中取過新燃的線香,讓兩人上香祈福。
舒綠輕提裙襬,在蒲團上跪拜下來,舉起線香朝佛祖深深拜了三拜。
“佛祖啊佛祖……”
她好像從來沒有真心求過佛,但此時此刻,她腦子卻再無雜念,只想著——求佛祖保佑牧若飛平平安安,仗一打完就趕緊回來……
兩人祈福完畢,被各自的丫鬟扶起身來,周圍便開始有熟悉的女眷靠過來打招呼了。
到了這時候,許多人也都知道出舒綠是哪家的千金了。她出來社交的機會雖然不多,可是進京以來就多次獲准入宮,又時常跟在遊王妃身邊走動,與遊王妃交好的人家大多都認得她。
因此也漸漸有傳聞說,遊王妃一直不鬆口牧若飛的親事,對來向她明示暗示想聯姻的人家總是打個哈哈混過去,是因為她相中了這信安王府的凌家千金。
只是也有人很不服氣,說那凌家小姑娘父族單薄,哪裡配得上牧世子?就連信安王府的庶出女兒,都比她尊貴些吧?說不定人家遊王妃只是出於熱忱,想替故去的福慧郡主多照料照料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