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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道:“偏生那信安王府的小子竟是個難啃的骨頭·信安王那老東西又死死護著他······還有,國子監那邊一壓下來,都察院的人也沒法子遮攔過去。誰讓他們這些文官老講究什麼同聲連氣?”
曹秋實低聲說:“大姐,咱們曹家是於家的正經姻親,也是皇貴妃娘娘的親戚,您去求求他們……”
“唉。”
曹氏頹然坐在椅上,嘆息一聲。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又何嘗想看著曹家還沒鋪開攤子就陷進官司裡頭去?
這件事,如果當時沒有凌展眉插手鬧得這樣戲劇化·乃至成為京城街頭巷尾都廣為流傳的新聞,處理起來也不難。
就像曹秋實說的,於家和皇貴妃都不想自己的姻親陷入這樣的醜聞裡·肯定會想法子替曹家遮掩的。都察院甚至都不會去逼供那丘巡檢,只當成一般的敲詐勒索案子處理。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不由得他們控制了。不是說他們有多害怕民間的輿論,會因為凌展眉和歐陽婉的“傳奇”而心生猶豫,而是……信安王仲手進來了。
在本案的“苦主”凌展眉已經站在道義與法理的不敗之地後,信安王大有再借此機會深挖案件,拖出在丘巡檢背後指使此案的曹家的打算。
其實這也就是展眉故意要把事情越鬧越大的原因——只有這樣,曹家的人才會越被動。因為在這種風頭火勢下,於家的人肯不肯為曹家出頭,還真是個問題。
皇貴妃得知此事後,毫不留情地將曹氏狠狠訓斥了一頓·責怪她用人不明。
這樁生意裡頭,皇貴妃名義上是佔著三成股份的。但實際上她這佔股的方式,不過是打個白條。也就是說,曹家得把京城香藥生意的三成利潤白白送進宮裡孝敬皇貴妃。
皇貴妃還滿心歡喜的指望著曹家趕緊送錢進來,她好在宮裡宮外大肆活動一番,為大皇子博取嗣位而努力呢。結果曹家這麼不爭氣·才進京幾天吶?就鬧出這麼一樁醜事來!
“這事情,連本宮這深宮婦人都聽聞了!”皇貴妃氣呼呼地對曹氏說:“這種時候,本宮如果對人授意壓下這事,王府那邊會不會趁機把本宮也拉扯上?這可不行!”
意思很明顯——你弟弟自個丟人沒什麼,別拖我皇貴妃下水。
這會兒正是皇貴妃替兒子爭奪太子寶座的關鍵時刻,哪能出這種紕漏,讓敵人抓住她的把柄?要是信安王爺在皇上跟前吹風,說自己以妃嬪而亂政,皇上萬一生起氣來可不是好玩的!
而於家裡頭,於閣老也沒給這個兒媳婦好臉色。他正努力維持自己德高望重的內閣次輔形象,親戚卻給他臉上抹黑!還想讓他去給都察院打招呼?哼!如今關注這案子的人那麼多,他不出面還好,一出面,政敵肯定要攻擊他徇私枉法!
平時老是奉承著曹氏的妯娌們,背地裡卻都笑話著她,說她太好逞能,結果自家兄弟卻弄出這樣事情來。
曹氏也好心煩,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也沒有傷害人命什麼的,而且他們反倒是被打的一方。現在只求走通都察院的路子,把這個案子辦成糊塗案,別把曹家也給弄到公堂上去就好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舒綠的策劃授意下,展眉暗中蒐集了很多曹家與丘巡檢、王七爺合謀想陷害歐陽家的人證物證。信安王爺果斷再次出手,給都察院施加壓力,硬是咬住了曹家不放。
曹秋實被官差從家裡“請”走的時候,腿肚子抖得站都站不住。幸虧名義上他只是要出面“協助調查”,而那些衙役們知道他來頭不小,對他還挺客氣。不然要是直接把他當人犯逮捕,他早就嚇得軟癱在地了。
信安王府綺霞苑中,舒綠手上拿著好幾本歐陽婉送來的賬冊不住翻看著。
“曹秋實雖然被帶到都察院衙門裡過了堂,但是我們提供的人證物證還不能把他給釘死。”
展眉難得的有些煩躁,抓了抓頭髮,鬱悶地看著妹妹:“你讓老王爺用了那麼大的人情,迫使都察院的人將曹秋實請過去,結果他還不是過了一次堂又好端端的在自己家裡待著麼?”
“這是當然的。”舒綠白了展眉一眼。哥哥這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麼?
於家也不可能真的放著曹家的人不管啊。無論如何也是姻親,曹秋實真被坐實了“賄賂官差、勾結地痞、敲詐同行”的罪名,於家也夠丟人的。
所以在信安王向都察院施壓的同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