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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香秀剛才被頂哥糾纏的事情,舒綠記在心裡了。待會到了本家,她會留心找個機會跟大夫人說說這事。想必大夫人對於二房的各種小辮子都很有興趣吧?
時隔三月再次踏足本家大宅,周圍的親戚與奴僕們看著舒綠的眼光,又與之前不同。
舒綠在賞荷會上得了臨川王妃彩頭的事情,還有她在歐陽家極為受寵的許多傳聞,大家都略有耳聞。而一些與本家比較親近的凌家人,則聽說了更為勁爆的訊息。
舒綠的哥哥展眉,居然能請動杜衡書院的山長夏伯卿夏大儒為他出面,定下他了歐陽家大小姐歐陽婉的婚事。據說等兩人都脫了孝服就辦喜事……也就是說,再過得一年半載,展眉就是歐陽家的大姑爺了。
這可比舒綠被歐陽夫人認為義女,更讓這些親戚又妒又羨。誰不知道歐陽婉是歐陽家大房的獨女,母親和兄長都對她愛如珍寶,那嫁妝能少得了?娶到了她,就相當於娶到了一座金山銀山更別說歐陽婉的美貌人品都是極出色的了。
這凌展眉不聲不響,居然就把這麼一位條件上佳的千金小姐給定了下來。果真好手段
連帶著,舒綠在親戚間的地位更是看漲。她一進內院,就有許多表姐妹、堂姐妹圍著她說話,比起以前更加親切熱情。連她穿的衣裳、戴的首飾都被人誇了又誇,舒綠笑得臉上的肌肉都硬了。
但來了好一會兒,舒綠髮現本家就只出來了三房的兩個女兒,舒媛和舒華都還沒出來招呼客人。這可有點不太正常啊。
不等她出聲,已經有人在旁問三房的舒敏了:“前些日子聽說舒媛姐姐身子不適,近來可好些了?”
舒敏向來話少,也只是答道:“好多了。”卻沒有再說什麼。眾人反而更加好奇,難道傳說舒媛身患惡疾,難以痊癒,竟是真事?
舒媛在家裡人緣並不怎麼樣,對這些旁支姐妹多有輕慢。現在大家聽說她得病,也沒露出什麼擔憂之色,頂多是嘴上說兩句好話。
正說話間,舒媛卻與舒華前後腳走進了院子。
舒媛整個人瘦了一圈,看著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對比起她以前的活潑明豔,現在的舒媛明顯憔悴多了。舒綠站在人堆後仔細看了看她的臉,似乎沒有留下什麼過敏的痕跡,也算得上是運氣。
而在舒媛之後走進來的舒華,才更讓舒綠吃驚。
舒華居然上了很重的妝,臉上脂粉塗得厚厚的,掩去了大半真容。看她說話舉止,倒與從前並無二致,依然是口角生風,談笑自若,一來到就成為了眾人談話的中心。
舒綠並沒有上前和這兩位堂姐打招呼,只在一邊冷眼看著她們。上回在街上與舒華偶遇時,都差不多撕破臉了,現在再裝好姐妹也太假了吧。
舒媛也沒過來找她,但是舒綠看得出,舒媛看著她的眼神裡可全是恨。恨你個鬼啊,舒綠心裡膩歪死了。合著這位去家庵裡“修行”了幾個月,除了養病之外就沒點別的收穫,完全沒有意識到是自己害了自己,還恨別人沒讓她害成呢。
至於舒華,當然不會像舒媛那樣沒城府,還很溫和地向舒綠頜首為禮。舒綠現在感覺到人多的好處了,反正一群姑娘就在這嘰嘰喳喳說著話,誰也沒注意到她們三個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不過等晚飯入席以後,舒綠才從身邊的兩位小堂妹那兒聽說了點新八卦。據說舒媛幾天前才從家庵回來的,一回來見了舒華就鬧,說舒華的臉都被舒媛撓破了呢。
“三姐姐到底為了啥,這樣惱恨二姐姐啊?”
“怪不得二姐姐塗了那樣多的粉,嘻嘻……”
舒綠恍然大悟,她說呢,舒華什麼時候開始走濃妝路線了。
大家的話題也沒有一直停留在那對姐妹身上,而是談起了晚飯後的節目。
江城中秋之夜,滿城士庶都會徹夜狂歡。從入夜起,每條大街上都擺滿了各色攤點,吸引了大批的遊人。而游龍舞獅的隊伍,唱花鼓的小戲,也都會在各條街道上穿行,更為節日新增了熱烈的氣氛。
與舒綠同席的那些小姐妹們,有的想去西街口的戲臺看新戲,又有人想去逛夜市街的小攤子。這種節日,家裡人也不會死死管住女兒不讓出門,只要不是單獨出入就行了,丫鬟護院什麼的肯定得跟著去。
“舒綠姐姐,你想去哪兒玩?”
舒綠聽小堂妹問起,笑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好。不過我哥哥要去詩會,我大概會跟他一道過去吧。”
江城的中秋詩會,也是文壇一大盛事。展眉作為杜衡書院的學生,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