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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同窗都是清楚的。展眉也正式離開了書院,沒有再來上學。
或許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涵兒。”
夏伯卿從書齋外走進來,看到夏涵站在多寶格前捧著印香發呆,遂喚了他一聲。
夏涵一驚,隨手將印香放回木匣中。
“父親,您來了。”
“嗯。那是什麼?”夏伯卿很隨意地看了一眼多寶格。
“那是一盒印香。”
夏伯卿知道兒子愛香,經常把玩這些東西,並沒有多生聯想。他三個兒子中,長子次子年紀稍長,都已先後中舉。而夏涵因為是幼子,自小跟在他那亡母身邊長大,愛香的喜好也是隨了母親。
夏涵對香道的喜愛,未嘗不是對於已逝慈母的一種懷念。夏伯卿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從未阻止過兒子沉迷於香道。
事實證明,夏涵也的確沒有玩物喪志。這個小兒子,和他的兩個哥哥一樣,都是夏伯卿的驕傲。
“不看書了嗎?”
夏伯卿看到兒子書案上沒有開啟的書本,只有一張寫了兩行詩句的白紙。
夏涵應道:“上午看了一陣子,現在寫寫字,換換心情。”
“哦……也好。”
夏伯卿過來看看兒子,是因為夏涵馬上又要去南興,參加今年加開的鄉試。恩科的考試本來就不比往常,流程都是臨時決定的,時間很緊湊。兒子才剛中了秀才不久,馬上又要去考舉人,夏伯卿擔心他可能準備得還不夠。
“綠楊陌上多離別。涵兒啊……你是在為好友的離開感到傷懷嗎?”
夏伯卿看到夏涵寫的詩句,雙眉微微蹙在一處。
被父親這麼一問,夏涵有些不好作答,總不能對父親說自己在害相思病吧。父親若是知道自己在大考前,還為兒女私情傷神,肯定會不高興的,連帶著也許會對舒綠不滿呢。
幸好夏伯卿接著說道:“我也知道你和展眉交情不錯,他突然要走了,你有所感傷也是正常的。少年人嘛,經歷的別離還不多……你要到了我這個年紀,見慣了生離死別,那就自然沒有這樣的情緒了。”
聽到夏伯卿這話,夏涵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幸虧父親以為自己是在因為展眉走了,在鬧著情緒。其實他和展眉儘管有往來,交情卻沒深厚到這份上,父親想岔了。
當然這種誤會,夏涵是絕對不會去糾正的。
夏伯卿的眉頭並沒舒展開來。他指著紙上詩句對兒子說:“就算是別離之傷,你也不該寫這種軟綿綿的句子。”這是溫飛卿的《菩薩蠻》,香軟濃豔,夏伯卿這樣的正人君子肯定不喜歡。他哪裡知道兒子心裡在想著一位姑娘,下筆自然就纏綿。
夏伯卿拿起夏涵擱在一邊的狼毫,蘸了蘸硯臺中的香墨,在白紙的另一邊空白處寫下:“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岐路,兒女共沾巾。”
這是王勃豪情四溢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卻是勸勉友人不要為兩人的分別感到難過。只要“海內存知己”,就沒有“兒女共沾巾”的必要,大男人可不能做女兒嬌態。
夏伯卿對兒子向來和善,寫這麼一首詩,已經算是含蓄的責備了。
夏涵能說什麼呢?他能對父親說,不,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喜愛的女子就要離我遠去,而我甚至沒能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涵兒,你看,你馬上就要鄉試了。這回鄉試你若是中了舉,冬天馬上就要上京去備考,以待恩科春闈。算一算,你和展眉不過也就是分別數月又能在京城重逢,何必如此感傷?當然,這是說如果你真能考上的話……”
父親的話讓夏涵雙眼頓時一亮。
對啊,他為什麼沒有想到?
只要他在下個月的鄉試中考中了舉人,臘月之前他就可以上京待考,只需和舒綠分別兩三個月而已雖然他到了京城,也未必能見著住在王府之中的舒綠,可他和展眉是同窗啊
他的父親可是夏伯卿,當世有名的大儒。到時候他帶著父親的名匣去信安王府投帖子,一定可以見到展眉,那……豈不是又能和舒綠聯絡上了?
想到這裡,夏涵越來越有精神。
夏伯卿還以為自己的勸慰有效,看著兒子放光的雙眼,他深感欣慰。“這就對了好好讀書,別想這些事情了。展眉走時,你好好去送送他,這樣也好。”
夏伯卿是希望兒子能夠一直和展眉保持聯絡的。現在展眉身份不同啦信安王的親外孫,還是唯一的外孫,將來的前程肯定差不了。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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