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然天賦絕佳,可是同那男子相比,卻生生被比的沒有一點氣勢,也不知是怎樣的境遇,才能讓男子如此死寂和殘忍。
沐寂北實在太瞭解縈繞在男子周身的那些氣息是什麼,那些正是無數人命和鮮血堆積出來的戾氣,她不由得扭過頭,再不肯看那個男子一眼,就怕因此招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架在殷玖笙脖子上的刀漸漸收攏,殷玖笙的脖子上已經血流如注,男子的神情卻是沒有一點變化,殷玖笙深深凝視了男子一眼,毫不懷疑他會就此殺了自己。
殷玖笙知道,他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夠改變,他在外面做了十八年的六皇子,他卻在這周遭盡是瘋子的地方活了十八年。
是,他是他的雙生哥哥,他們是這個世界不能容忍的存在,只是殷玖夜用自己的不幸成就了他的人生。
殷玖笙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這裡,那些金碧輝煌,巧奪天工的珍寶,卻彷彿成了對那個始終呆在這裡的男人的諷刺,十八年來,他離開這裡的次數屈指可屬,外面的大千世界卻獨獨把他排斥在外,即便在這小小的一隅,卻也承受無盡的刺殺和逃亡。殷玖笙痛恨自己,他無力改變這一切,或者,有一天,他可以。
沐寂北對著青瓷始了個眼色,想從另一端繞出去,不用想也知道,若是被這個男人發現,怕是沒有好下場了。
剛抬腳,軟榻上的男子便緩緩開口:“看夠了熱鬧就想走?”
沐寂北的心一沉,卻是沒有動作,那個男子也不急著再開口,青瓷看了眼沐寂北,想要出去,讓沐寂北趁機離開,可是沐寂北卻牢牢的拉著青瓷的手,不許她那樣做。
青瓷被沐寂北的那雙黑眸盯著,忍不住別過了臉,不敢直視,小姐的目光太銳利,彷彿能洞穿她的所有想法。
沐寂北對著青瓷輕聲道:“我現在周身無力,根本逃不掉,你去了也是白費力氣,索性不如你試著出去,也好帶人來救我。”
青瓷紅著眼圈點頭,那個男子的氣息她也感受的到,這輩子,她所遇到的所有高手中,從沒有一個那般凌厲,她知道,她不是對手。
沐寂北鬆開青瓷的手,緩緩走了出去。
抬眼看向榻上的男子,正面仔細打量了起來,一攏黑衣,玄紋雲袖,墨色的緞子衣袍內露銀白色的荊棘花紋,上懷微敞,露出健碩的胸膛,腰繫一根鑲著白玉雕龍的金腰帶,腳蹬一雙白色金紋鹿皮靴,華麗放肆的挑不出一點瑕疵。
男子低垂著臉,輪廓剛毅,眼瞼微合,隨意的躺在之前所見的那方軟榻上,帶著無邊的死寂,燈火之下,依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少了殷玖笙那種被日光照射出的健康之感,眼下一片青灰,似乎很久不曾睡過安穩覺,薄唇冷硬,微微抿起,讓沐寂北根本無法同剛剛離去的殷玖笙聯絡在一起。
男子緩緩抬了眼,打量了一眼沐寂北,一條深藍色的長裙讓他也生出兩分驚豔,滿臉血汙,不出本來樣貌,胸口也受了傷,滿身狼狽,只是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當是人間極致。
沐寂北只覺得手腳發涼,那男子睜開的瞳孔之下暗藏著一片幽暗的血紅,看他的目光死寂而沒有溫度,彷彿比黑夜更寂寥,沐寂北抬眼迎上男子的目光,清楚的看見了裡面鮮紅的血絲,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男子似乎覺得有趣,愣了一下,緩緩扯動嘴角,卻僵硬的讓人覺得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笑過了,他實在是太寂寞了,寂寞到這十八年來所說的話也不過寥寥數語,有時,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男子坐直了身子,仔細的看著對面看似溫軟的女子,他知道,這和他以往遇到的女子都不同,他似乎可以有了一個新的玩具。
男子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不急不緩的拿起軟榻旁,紅木雕刻的鏤空龍紋圓桌上的兩顆棋子,放在手中把玩起來。
沐寂北看了看男子手中的棋子,碧玉而成,圓潤異常,大手手伸到沐寂北面前,緩緩吐出兩個字:“生,死。”
沐寂北明白了他的意思,兩隻棋子,一隻上面是生,一隻上面是死,若是選中了生便可以活著,若是選中了死,自然也只有死路一條,微微眯起雙眼,沐寂北忍著胸口的疼痛,走上前去,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米,氣氛卻陡然緊張起來,女子淺笑嫣然,卻笑不及眼底,男子死寂無言,卻深不可測,倒也融洽。
看著那隻修長的大手,沐寂北遲遲沒有動作,兩隻棋子乖巧的躺在男子的手心,似乎知道她的猶豫,也不催促,耐心十足的等待著,凜冽的目光卻不動聲色的打量起沐寂北來,看著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