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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陣子就沒睡過好覺。”
賀寧馨心裡溫暖,抱著小子言在床上說了會兒話,教他背幾句詩,才起身寬衣,又去淨房洗漱,出來安排府裡一天的事情。
這邊安郡王一大早起來,就去了宮裡面,向宏宣帝稟報自己兒子的婚事,說是有了中意的人選,要去宗人府報備。
宏宣帝那裡,自然也要知會一聲,特別是此事還牽扯到二皇子。
巧的是,二皇子居然一大早也在宏宣帝那裡,聽宏宣帝吩咐,讓他去東南查官倉的糧食去。
宏宣帝最近臉色不太好,似乎有些過度疲勞的樣子,又加上西南大旱,心裡著急,夜不能寐。
好在大皇子妃有喜的事情,還是讓宏宣帝心情舒暢了不少。
和許多朝代一樣,大齊朝的帝位傳遞·從來就不是尚德或者尚才,而是嚴格遵循“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傳統,看皇子的出身來決定。
只要不是開國皇帝·後來的人坐上皇帝的位置,既不是因為他是最高尚的聖人,也不是因為他是最能幹的全才,而是因為他是皇帝的兒子。在皇帝的群兒子中,再來遵循嫡庶有別,長幼有序的繼承順序。(注這裡參考了明朝的皇位繼承。)
上一次的隆慶帝費了大力氣,處死了原配皇后·廢了嫡出太子,終於捧了自己的寵妃的兒子上位,卻沒過多久,就把大齊朝弄得一團糟,差點將大好江山做了別人的囊中物。
宏宣帝有了自己的經歷自不必說,而大皇子既嫡又長,加上行事謹慎,從來不行差踏錯·且能取捨,懂得退讓,是不二的人選。除非大皇子等不及了·想弒父弒君,拖宏宣帝下馬,否則宏宣帝是不會動搖決心
再說大齊朝律例齊全,內閣完善,又有穩定的三年一次的開科取士,選拔人才不在話下。作為皇帝,最重要便是稟承公正之心,挑選合適的人去合適的位置,而不是事必躬親,事情做不做得好兩說·反而將自己活活累死。
宏宣帝剛登基時,因為是靠著老寧遠侯和三朝首輔裴立省的擁簇上得臺,當時又波詭雲譎,情形不明,宏宣帝被文淵閣的群臣處於半架空的狀態。很多事情不得不靠自己,其次便是靠著安郡王·慢慢從收軍權開始,將權力逐漸集中到宏宣帝手裡。後來簡飛揚嶄露頭角,還有裴書仁從地方調任軍暨,才讓宏宣帝慢慢騰出手來,不用擔心出現自己的聖旨無人理會的尷尬局面。
只是經過這一番折騰,大齊朝的皇權又傾向集中的趨勢,皇帝的權力有同內閣的權力分庭抗禮之勢。
如果任這樣發展下去,大齊朝的自我修復能力會越來越差。若是再有龐太后之亂,大齊朝不會再有這一次的好運氣,能夠撥亂反正。
宏宣帝也意識到這樣下去的嚴重後果,已經在太傅裴立省和首輔裴書仁的勸告下,抓大放小,集中力量抓軍戶制的廢除。只要將軍權都收攏到皇室手中,將理政之事重新分配給文官也未嘗不可。
畢竟有野心,也有能力擁兵自重,進而造反的,都是手裡握有軍權的武將勳貴,並非寒窗苦讀,官職也不能世襲的文官。
在宏宣帝看來,鞏固範氏皇朝的傳襲是最重要的。祖宗的基業,不能斷送在他手裡。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必須得讓黎民百姓過上有奔頭的日子,而不是讓他們民不聊生,一有災荒,就餓殍千里。
所以西南的旱災一報上宏宣帝的案頭,宏宣帝就招了內閣議事,很快就做了幾手準備出來。
二皇子近來的心情比宏宣帝更糟。裴家人就是不鬆口,裴謙謙也對他淡然以對,讓他很不是個滋味兒。
從他知人事以來,還從沒有在女人那裡吃過這樣大的虧。若不是大皇子攔著他,他早就恨不得劍走偏鋒了。
宏宣帝早就看得清楚,二皇子在情之一事上,看得比大皇子要重得多,很容易就鑽了牛角尖了,所以也只是冷眼旁觀,看他能不能從裡面掙出來。
安郡王滿臉笑意地踏進養心殿,看得殿內眾人都精神一振。
先不說安郡王生得如何,一個滿臉笑意的人,總比宏宣帝子的苦瓜臉要讓人看得心情舒暢。
安郡王笑著給宏宣帝行了禮,二皇子又過來見過了安郡王,便打算退下。
安郡王存心要在宏宣帝面前將此事挑開,免得二皇子從別人那裡聽見,惹出不可開交的禍事來,便故意大聲道:“皇兄,臣弟給犬子看上一門親事,特來向皇兄報備!”
宏宣帝的臉色又輕鬆了三分,笑著頷首道:“今兒難怪鳳栩宮那裡的喜鵲嘰嘰喳喳地叫,咱們范家,也真是喜事連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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