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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除夕,你外公老寧遠侯,在養心殿外,埋伏了二百死士,又在朕身邊,安插了心腹內侍,打算給朕下毒,讓朕在新年夜暴斃。”宏宣帝轉過身,看著大皇子,聲音平平地道。
大皇子促不及防,被宏宣帝的話如同當頭一棒,擊得暈頭轉向,撲通一聲,給宏宣帝跪下了,心裡一片茫然:原來,自己是反賊的外孫?那父皇為何又立了自己為太子?父皇又不是隻有自己這一個兒子,還有小四啊。。。。。。
宏宣帝看見大皇子跪下了,並沒有叫他起來,只是站在他面前,揹著手,喈著奉先殿外寬闊的灰石板廣場,接著道:“你是不是很疑惑朕為何能活下來?——那時候,朕剛從西南流放回來,手裡要人沒人,要權沒權,若不是有裴立省佔著首輔之位,你外公就是事實上的攝政王了。”
大皇子知道,裴太傅,跟自己的外公家,乃是姻親,忍不住抬頭問宏宣帝:“照這麼說,裴太傅也……”
“有嫌疑,是不是?”宏宣帝笑著低頭問他。
大皇子點點頭,肅然道:“正是。”
裴立省同楚伯贊一文一武,若是聯起手來,架空宏宣帝自然不成問題。
宏宣帝像是在跟他解釋,又像是在回憶往事:“可是裴立省,同楚伯贊,不是一路人。不僅裴立省,很多的文官,都有這樣的風骨,武將裡面也有很多這樣的人。就是因為有這許多人,所以老寧遠侯楚伯贊,才無法貿貿然將朕一把抹去,所以他不得不千思百慮,為他自己尋個體面的,大家能接受的上位的法子。——畢竟像你高祖一樣,能夠直接起兵反了前朝的皇室,一路靠自己打下江山的人,還是太少了。老寧遠侯,還不敢這樣做。”
大皇子背上冷汗淋漓,他十分想不通,既如此,自己怎麼還能立為太子?難道是立為太子以後再砍頭,比較解恨一些。。。。。。
宏宣帝看見大皇子的背上,逐漸有汗氤溼的痕跡,便伸手搭在他肩上,將他拉了起來,道:“你也別想岔了。朕若是容不下你們,絕對不會立你為太子的。”
大皇子垂著頭,再也沒有了被立為太子的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有的,只是濃濃的歉疚和不解。
宏宣帝笑了笑道:“一個女子都能有大義滅親的心胸,我相信你不必別人差,應該也能做得到的。”
大皇子拱了拱手,對宏宣帝道:“請父皇明示。”
宏宣帝走到奉先殿中央回頭對著大齊朝歷代帝后的牌位一一看過去,道:“將來朕百年之後,你母后的牌位就可以移到這裡,同朕一起饗後世香火了。——因為你的母家,在那個大是大非的時候,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將老寧遠侯的陰謀提前告知於朕並且配合朕,在老寧遠侯回府之後,親自將他毒殺。”
宏宣帝的聲音平平無奇,沒有一點波瀾起伏。
大皇子卻能想象出當年的驚心動魄,忍不住神往地問道:“。。。。。。是誰?”隱隱有了個猜想。
宏宣帝嘴角微翹,點點頭道:“是,你大概猜到了。這個女人,就是你故去的大舅母一品國夫人,裴舒凡。也是謙益和謙謙的孃親。”
大皇子恍然大悟。是了,除了大舅母裴舒凡沒有人能讓老寧遠侯那樣信任。而以大舅母的幹,能夠察覺到老寧遠侯的不軌之心,也就不足為奇了。
在自己的公公,和大齊的皇帝之間,裴舒凡選擇的效忠物件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你大舅母察覺到老寧遠侯的不臣之心,暗中跟朕通了氣。朕將計就計,那一夜,提前裝醉離開養心殿,卻暗中換了常服跟著安郡王派來接應朕的緹騎出了宮,讓老寧遠侯措手不及。老寧遠侯在宮裡遍搜不到,還曾經打算要用你們孃兒幾個做人質,要挾朕。是太妃站了出來,同老寧遠侯虛與委蛇,才暫時打消了老寧遠侯的念頭打算暫時按兵不動,以圖後事。”
“那天晚上,朕離宮之後,便直接微服去了寧遠侯府,同你大舅母匯合,藏在了老寧遠侯的書房裡面。等老寧遠侯回寧遠侯府之後,你大舅母說有事要商議,將老寧遠侯騙到書房,親自給他送上了一碗由朕下了毒的茶水。朕和你大舅母,親眼看著老寧遠侯在我們面前斷氣……”
宏宣帝說完這段往事,看著大皇子,道:“現在,你明白朕為什麼對夷陵長公主多方優待,又為什麼對你大舅母留下的兩個孩子,多方照顧吧?”太妃便是夷陵長公主的生母。
原來這就是宏宣帝一直唸叨的,欠了裴舒凡的大人情。
的確是大人情。
大皇子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撲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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