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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光,一邊的天是紫黑色昏茫茫,另一邊卻是霧濛濛似白晝蒙紗。
可惜月輪再亮也沒有溫暖,寒氣逼人的夜從腳底直往上竄,連心都結冰。
她的小腦袋垂在胸前,整個人虛軟得連小指頭也不想動一下。好冷……別說四肢百骸早已失去知覺,就連腦袋也凍得幾乎結冰。
邊承歡擁著她,用他的體溫給她溫暖,他的大掌包圍著她凍得青紫的小手,可是她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心已死,淚流乾,什麼男女之別、生死富貴都已不在眼裡。
「我們回去吧。」邊承歡輕輕地在她耳畔說著。
早知道他會這麼說的,她已經死了心,要怎麼樣都隨便吧,就算把她扔在這裡等死,她也不在乎了。
他會來找她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為,他對她原本就沒有半絲感情,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為他會來提親必是喜歡自己。其實這年頭男人視妻子如衣裳,天天換、日日換也無所謂,提親又算什麼呢?自怨自艾到極點,感覺自己一無是處,似乎連活下去的價值也沒了。
「在下……」他突然開口,然而想了想終於嘆口氣說道:「我不是不喜歡妳。」
直到他開口,段柔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一直自言自語,把心裡所想的一字不漏全說出來了。
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稍稍坐直了身子,表示自己正在聽。
「有句話說……相見恨晚。」
她的肩膀再次垂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哭還是該笑。相見恨晚……晚一年是晚,晚一步也是晚,總之,是晚了。
「家父過去一直是邊疆守將,過去二十年來我大概只見過他十次吧,他並非一代名將,只是軍中一員普通將士。幾年前他在邊關染上惡疾,等我與家母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回天乏術,一生忠肝義膽最終卻也只落個客死異鄉的悲涼下場。但家父始終心懷天下,認為自己一生忠君為國,俯仰無愧。而家母獨自一人含辛茹苦將我扶養長大,在知道我立志與家父定同樣的路時,她什麼話也沒說,反而四處籌措銀兩供我上京求取功名。在下考中武舉時,家母說她可以含笑九泉,有臉去見我父親了,兩年後,家母也真的撒手人寰。」
夜涼的風,伴隨著緩慢的馬蹄聲,顯得無比蒼涼。
她彷彿可以瞧見邊承歡那一心精忠報國卻寥寥無名的老父,也彷彿可以望見他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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