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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妳怎麼可能永遠見不到我?我現在不是來了嗎?」
這是安慰,他其實很清楚他們都在賭那千百萬分之一的機會,若賭輸了,他們真的很有可能永遠見不到面——思及此,高亞拓不由得感到背脊發涼。在「現代」時,他每一天都活在那樣的恐懼中,但他從來不敢多想,怕自己承受不了那恐懼。
程曦再度緊緊摟住他的頸項用力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看著那堆小零件,其中有幾樣閃閃發亮的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這……該不會……」
「是我的牙套。」程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張開口讓他檢查。「你看!沒有了!金屬線不夠啊,我想用牙套上的鐵絲來做電容。」
「……」難怪擁抱帶著些許血腥味。高亞拓溫柔地碰著她的唇,「很痛吧?」
「一點點……」其實痛得要死!自己硬生生把牙套從嘴裡扯下來,感覺像是恐怖片的情節,當時的痛苦、委屈,想來又覺得心酸。
輕輕抬起她下垂的頭,手指觸著她嬌嫩的唇瓣,萬般溫柔地吻著她。他可以感覺到她口中的血腥味,但這卻是他此生最甜的吻。
。
「下官叩見華郡主。」
「起來吧。」
豔若桃李的女子面無表情,那莫測高深的眼神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甚至有些恐懼的感覺。
段正康垂袖立在一旁,心中卻不由得感到忐忑不安。
這位華郡主與他全無干系,為何突然召他進宮?認真想起來,華郡主跟他之間唯一的關係大概就是駙馬了吧。
當今駙馬邊承歡,才新婚一天就遠赴邊境的邊承歡邊大將軍。
想起邊承歡便想起他的愛女柔兒,那個讓他一手送進紫禁城裡的女兒……思及此,他的心不由得又是陣陣絞痛。
「適逢初春,本宮聽聞段國丈進宮賀年,心血來潮突然想與國丈敘敘舊,此舉甚為唐突,國丈莫以為意才好。」
「郡主言重,郡主召見下官乃下官之幸,惟不知郡主是想與下官敘些地方風情,還是——」
「地方風情?呵呵呵呵,段國丈好風趣!」她笑了,華麗水袖掩住紅豔嬌唇,看似纖纖嫋嫋的嬌柔姿態裡,卻有著一種藏也藏不住的尊貴,襯得那張豔麗絕倫的面孔更是光彩四射,令人不敢逼視。
據聞華郡主是天下第一美人,如今一見果不其然,也難怪……難怪邊承歡會舍柔兒而就郡主,就算不論郡主貴為皇上妹妹的身分,就是論容貌柔兒也遠遠不及她啊……
唉,他又想到哪裡去了!邊承歡認識柔兒的時候,柔兒根本已經算是女官了,就身分來說已經是個已婚婦人,邊承歡跟柔兒……從來就沒能有選擇的機會,愛得再深又怎麼樣?不就是那份愛害死了柔兒嗎?
「段國丈?」
見他半晌不回應,殿旁的太監不由得蹙起眉輕咳了兩聲。
「啊!郡主恕罪!下官失態了!」段正康明白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這一想起事兒就開始發楞的性格再不政改,總有一天會鑄下大錯。
「國丈言重了。瞧國丈的神態,想必是想起了柔妃對吧?」
段正康只能苦笑不語。
「唉……時光飛逝,柔妃過世也已經兩年了,也就是兩年前的這個時候……」華郡主止住不往下說,只淡淡地望了段正康一眼。「如花似玉的千金進了宮卻枉送了性命,想來國丈心中難免也有些怨恨吧?」
「怨恨?不不不,下官心中豈敢有怨!是柔兒命不好,沒有福份伺候皇上,辜負了皇上聖恩——」
「皇上?」華郡主微嗔道:「當然不是我皇兄了,聖上待柔妃可為情深義重,若不是為了柔妃的死,他今日又怎會變得如此……如此……」如此荒誕不羈,頹廢得如同行屍走肉——說得簡單明瞭些,德孫只剩下半條命,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被吹滅。但,這還不夠,就算他真的死了,也不能洩她心頭之恨!看他活著受折磨也是一種樂趣,只可惜德孫的生命之燭就快滅了,也該是她好好料理一切的時候。
該死的德孫將她許配給一個連看也不屑看她一眼,才剛過新婚之夜便夜奔離開,從此再也不回頭的男人!這樁婚姻像一個魔咒緊緊鎖住了她,讓她日夜不得安寧,光憑這點,不僅德孫該死一千次,邊承歡更該死一萬次!
華郡王深吸一口氣,那姣美的唇瓣微微抿成一道帶著怨氣的弧度。「本宮指的自然另有其人,但國丈既然不明白,那就是沒有怨恨了?本宮真是好奇,國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