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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淑君見眾人興致都好,便讓丫鬟直接傳午膳到丹桂園來用。用過膳,又喝了些茶,薛錦顏今日過的很是暢快。俞淑君送她回馬車時,牽著她的手低聲道:“姐姐知道妹妹府上規矩大,不過以後若有空,還是要常來姐姐這裡走動走動才好。我來長陵這段日子,也只有妹妹這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薛錦顏也有些感觸:“俞姐姐待我這樣好,我定然會常來。改日定請俞姐姐到我那兒,雖無姐姐這邊桂花飄香,倒也還有幾處其他景緻可看。”
宋媽媽見二人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便走近道:“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回了。”
薛錦顏依依不捨地道:“那我就告辭了。”說著,朝俞淑君微微欠身,俞淑君連忙避身回禮。
今日薛錦繡也過得很快活,這馮府雖不大,可卻處處都透著一股過日子的舒坦勁兒,這裡住的是活生生的人,不像薛府,住的都是活生生的規矩。宋媽媽正打算將她抱上馬車,突然一個小豆丁竄了出來,不由分說地就往她手裡塞了一個東西,又噠噠地跑回俞淑君身後。薛錦繡低頭看著手中物——玉石球。
俞淑君道:“安哥兒第一次見阿秀,算是見面禮吧,妹妹千萬不要嫌棄。”
薛錦顏也瞧見了,不過是尋常富家小孩兒常見的玩意,也沒放在心上,便讓薛錦繡收了起來。想著下次安哥兒來薛府時再回一禮也就是了。
車伕揚起馬鞭,馬車轔轔而去。薛錦顏見薛錦繡還是一幅呆呆的模樣,伸手點了點她的小鼻頭,笑道:“有人送禮你,高不高興呀?”
薛錦繡哭笑不得的點點頭——沒想到安哥兒看著沉默不已,倒也是個不錯的小屁孩。
俞淑君見馬車走遠,方才帶著安哥兒回屋。路上也不由問道:“怎麼突然想著將玉石球送給阿秀了?”
安哥兒一字一句道:“之前她給我倒茶了,阿孃說,來而不往非禮也。離家時我答應過孃親,要聽話的。”
聽此言,俞淑君眼角酸酸的,“安哥兒是想阿孃了?”
“嗯。”安哥兒用力點頭,又有些失落地抿抿嘴,“阿姐,你說爹爹會來接我們麼?我想爹爹和阿孃了,還有大哥二哥。”
“會的。”俞淑君握著安哥兒的手不覺地用了用力,“會來接我們的!”
姐弟二人復又去給馮夫人請安,馮夫人知道今日俞淑君宴請薛家姐妹,便也沒有來打擾,只囑咐了府裡要盡心招待客人。
俞淑君將今日事與馮氏一一說了,馮夫人彎起眼:“做得很好,淑君能如此周到待客,越發出落的像個大姑娘了,也不枉你母親對你的教導。”
俞淑君忙道:“近日母親可有書信來?”
馮夫人放下手中茶杯,也是一臉憂愁,輕輕搖頭:“自六月後,便再無書信了。想來是路途遙遙,她那邊不方便吧。”
俞淑君默默點頭:“母親身子不好,應該好生養著。”
突然,一道笑聲打破了屋裡的低落,只見一個錦衣少年快步走近來:“給母親請安。咦,妹妹也在啊,安哥兒今日可還聽話?”
俞淑君起身行禮:“表哥好。”
馮易蹙了眉頭:“妹妹怎麼又行禮,弄得我們兄妹之間好是生分。”
馮夫人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又氣又笑:“你妹妹是盡禮數,哪像你,成天如個猢猻一般到處撒野。”
俞淑君本因父母之事有些悵然若失,見馮易被馮夫人訓斥那幅可憐樣,又笑了起來。說起來,她與這位表哥的性子倒是差不多,都是愛瘋愛鬧的,二人之間處的也十分融洽。
馮易請了安,見俞淑君要回屋了,便道:“我送妹妹回去吧。”
走至小路上,俞淑君不由問道:“表哥這一天都去哪兒了,之前舅媽還派人去尋你了呢。”
馮易伸著懶腰,午後的陽光懶懶地灑在他身上,正是一個不知愁的富家少年,面如冠玉,神明爽俊,“秋日睏倦,我不過是在丹桂園裡偷了個懶罷了。”
“丹桂園?”俞淑君詫異地看著他,馮易狡黠一笑,“本來睡的正香,誰料妹妹也來了,我怕擾了你們的興致,乾脆就一直躺在假山後了。”
俞淑君長長地哦了一聲,不懷好意地看著他:“舅舅讓你用功唸書,你為了躲懶才去的丹桂園,還說怕打擾我,哼,我看你是怕被舅舅找到受責罰吧。”
馮易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只好求饒:“好妹妹,可千萬別說出去。對了,我那兒有一對兔子,白白胖胖的,可好玩了,不如送與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