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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
“其實,我是在準備高考吧……”這些日子以來,薛錦繡不止一次的這樣詢問自己。為什麼她堂堂一個大家閨秀,不去釣魚騎馬,不去悲秋傷月,不去品茶作詩,偏偏要待在書房裡看!賬!本!!已經快一天一夜了,她只將將睡了三個時辰而已,真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老鼠還要晚啊……
不多時,連翹已經拿了衣物過來,外間的小丫鬟們也端了水伺候薛錦繡洗漱。薛錦繡努力睜開眼,連翹已經在替她換衣裳了,剛比了一下,又嚷了一聲:“呀,小姐您又長高啦!”說著,皺著眉將衣裳放在一旁,吩咐旁邊的小丫鬟道:“去將小姐這月新作的衣裳拿來。”
趁著拿衣裳的時間,薛錦繡坐在鏡子前,任由連翹替她梳妝。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小包子樣,雖然臉頰處還有些嬰兒肥,卻已經活脫脫的少女打扮,按著連翹的說法——“小姐與三小姐真是越來越像了。”
能不像麼,倆都是一個媽生的。只是看著鏡子裡的人,薛錦繡不由有些出神——她的姐姐,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如今……
剛換了一身淺綠的裙衫,一個小豆丁就噠噠的走了進來,手裡還抱著一個小布老虎,露著幾顆小乳牙笑呵呵地朝著薛錦繡撲來:“阿繡,阿姐讓你出門前去她那裡一趟。”
薛錦繡哼了聲,點著盛哥兒的腦袋:“又叫阿繡,我是你六姐!”
盛哥兒不理會這些,只是一個勁兒地拉著她往對面院子裡走:“阿繡,咱們快去吧,快去吧!遲到了就吃不到三姐姐那裡的點心了。吃不到點心,盛哥兒就會傷心的。”
薛錦繡無奈的望天,這豆丁到底是誰教成這樣的……
薛錦顏在賞竹亭裡描著珍寶軒裡剛送來的綠竹圖,五年的時間讓她變得越發安靜了。薛錦繡為了哄她開心,見她喜歡這些竹子,乾脆求了薛永年在二房的院子裡大興了一次土木。特意在薛錦顏的院子裡引了溪水而來,建了一座賞竹亭,讓她在屋裡就能看到那些竹子。
“阿姐,阿姐,我將阿繡帶來了!”盛哥兒人還沒到,就已經扯著嗓門開始邀功了。
薛錦顏放下手中畫筆,站直了身子朝著那邊望去,待他們走近了些,含笑道:“是,盛哥兒最棒了。”又吩咐巧月,“拿些果子和茶來。”
如今的薛錦顏,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薛錦繡走去,看著鋪在石桌上剛臨摹好的畫作,不由讚歎道:“阿姐的筆法越發精湛了,前些日子阿孃還笑話我,說我那字像狗爬似的。”
“你若有心思在這上面那字自然就練的好了。”薛錦顏坐在一旁,“你今日出門路過珍寶軒的時候,幫我再拿些漱金墨回來。”
薛錦繡嘟著嘴:“阿姐與我一道去嘛,整天待在屋子裡不嫌悶嗎?”
薛錦顏笑了笑:“本是打算與你同去,不過我答應了阿孃,要在老夫人壽辰時送上一本親手抄的孝經,如今離老夫人的七十大壽只有一月了,還是留在屋裡抄經才好。”
“好吧。爹爹還在等我,我便不多留了。”薛錦繡起了身,走了幾步不由回頭望去。那是一朵收攏了所有花瓣的睡蓮,獨立在那幽靜之處,斂盡了她所有的芬芳。所有的人,都在期盼著看到她風姿卓著的那一刻,可無論是風或雨,都無法再讓她盛開。
“小姐,您可算來了!”瓊枝的聲音將薛錦繡拉了回來,“老爺正等著您呢。”
薛錦繡哈哈笑了兩聲,見著薛永年連忙道:“女兒睡過頭了,爹爹不會怪罪吧。”
薛永年見她眼見下面的一些青印子,本就頗有些心疼了,當即道:“若今日沒甚精神就改日再去吧。”
誰料薛錦繡立刻道:“那怎麼行!這可是我第一次開鋪子,爹爹您說好的,這個鋪子是我開的!我可是東家,東家不到鋪子怎麼開張呢。”
薛永年拗不過她,對於這個小女兒他是打心眼裡寵著。以前就喜歡帶著她去鋪子裡轉悠,如今長大了些,本想著該讓女兒多學些女紅,哪成想這丫頭逛鋪子逛出興趣了,隨著年歲漸長,硬著嚷著要自己開間鋪子試試,說什麼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女兵。薛永年聽得她這些個歪理笑得不行,硬著說服了方氏,反正阿繡還未及笄,讓她再鬆散個兩年也行。至於開鋪子,純當是讓她提前熟悉一下以後當家主母的課業內容了,畢竟出嫁後,孃家會陪嫁許多鋪子,這些鋪子雖有掌櫃打理,但當家主母還需要經常過問才能經營的興旺。
方氏見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一肚子的淑女計劃頓時付之東流。她的小阿繡,估計再練個十年八年都不會是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