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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路
之後一年,我又在醉香樓混吃混喝玩了三個多月,直到後來“婉羅”的名頭鬧得有點大了,我才不得不離開。回到書院後不到一個月,師傅外出,我也就不願意再多呆,又拉著王逸然到角直、南潯、木瀆、光福、安昌等地轉悠了一圈,一晃眼大半年就過去了。離家快兩年了,我也開始有了種落寞孤獨的感覺,畢竟我也是一個母親。同時我又開始咒罵自己的軟弱來。而在四個月前也發生了一件對我而言心痛至極的事。
因為十四妻妾稀少,我又“抱病”,康熙在半年前“善解人意”地為十四指婚。這次他迎娶的是一位庶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是典衛西泰之女,與云溪似乎有點親戚關係。我多方打聽,也只知道她相貌極美,才情很高,名字中也有一個“雲”字。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的時候,一件更大的事使我下定了決心。
那就是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著名的“斃鷹事件”。這代表著曉玥一家人悲劇的開始。我曾經說過要想辦法讓自己置身事外,但是事情真正到來了,我才知道那些話都只是說說想想,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我無法眼看著她走向命運的巨大旋渦,而自己再這樣逍遙下去了。儘管我知道我不能為她做什麼,但只是陪著她,也好。
其實我也並沒有這麼偉大吧。我心裡想的,還是十四和他新娶的那個女人。
“想好離開了麼?”送我的是王逸然。
我看著路邊的野菊,嘴角綻開一抹清麗的花兒,“這花真美。可惜就要凋謝了。我也要離開了。再見了。”說著我向他揮揮手,淚卻突然不自覺地掉落下來。他調侃地笑道:“沒心沒肺的人也會哭啊。行了,快上路吧……”
上路?我破涕為笑,轉身上了馬車。目的地,自是京城。
“婉兒!等一下!”竟是師傅的聲音。我趕忙吩咐停車。
“師傅?”他是趕來送我的麼?
“婉兒,”他頓了頓,很認真地說:“以後要把握好自己的幸福,不要再任性了。”
我剛剛隱去的淚又開始在眼角打轉。我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師傅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我道:“這是十四爺五個月前派人送來的信。”
我點點頭,師傅便讓車伕趕車,目送著我離開。
我顫抖著拆開那封信,再次看到了十四那俊美流暢的字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一股氣息卻還得裝做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一股氣息卻還得裝做毫不在意,而是明明彼此相愛,卻不能相擁著說一聲我愛你。”
“依兒,這是我愛你的心情。快回來,回到我的身邊吧。我和孩子們都很需要你。”
信的末尾,清晰地寫著一個“禎”字和幾點乾巴巴的淚痕。
*
雖然只離開了兩年,但當我再次回到京城時,卻有恍若隔世的感覺。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孃家不能回,一定會讓額娘擔心。去宮裡無疑找死,回十四阿哥府我又無法面對十四和他的新福晉。思來想去,還是先去找曉玥為好。
車伕幫我拿下行李並敲了門後,我便付了車錢,和開門人簡單講了幾句便進了府。我對他說我是福晉的親戚,江南的沈婉,他竟然沒怎麼懷疑就讓我進去了,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驚訝的時候,我的行李已經由他和另外一個小廝提起了。我隨身並沒有攜帶太多的東西,所以他們看起來也並不顯得有什麼負擔。於是我問道:“難道你不懷疑我的身份麼?還是如今的八阿哥權勢已盡,不需再顧忌什麼?”那看門人聞言便靠我近了些道:“福晉,奴才原來見過您。有些話,現在還是說不得的。”
我愣了一下,暗罵自己還是不能適應京城的生活啊。
見了曉玥,我只能傻乎乎地站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夢。”她聲音哽咽地喚了我一聲。
“嗯。”我應了一聲。她蹣跚著走到我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絕望地道:“已經晚了。全都晚了。無論是十四還是胤禩,我們一個也保不住了。前些時候是良妃娘娘的忌日,胤禩便向皇阿瑪請了旨,從熱河前往湯泉拜祭。前日我和他說,皇阿瑪如今在熱河行宮,我們實在不宜久去不回,我看等祭奠了額娘,還是速速回去請安為宜。可是因為康熙當日說良妃是辛者庫賤婢,胤禩他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的話。我都給他跪下了,他也只是安慰著我讓我別怕。於是我們昨日回府後,我就靜坐在這裡等待命運安排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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