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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水很正常,年年都這樣。反正不是漲水就是乾旱。”談天沒當回事,他心裡美得很,陳贊和他坐在這個小小的密閉空間內,連空氣都變得甜蜜了。
陳讚歎了口氣,談天說的是事實,他們這幾乎年年都要漲幾回水,不過從來沒有漫過河堤。今年的洪水與眾不同,他要如何才能讓大家才相信今年不同往年,難道說自己未卜先知?正想著,談天拉了他一下:“快看,那誰。”
“誰啊?”陳贊順著談天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後山園門口來了個戴斗笠穿雨披的人,已經背向他們了,“沒看清,是誰?”
“劉二良。”談天剛才看過正面的。
“!”陳贊吃了一驚,劉二良作為那年的縱火案協從犯,被判了兩年勞教,算日子,是該出獄了。陳贊心裡有些隱隱不安,希望兩年的勞教是真改造好了這個人,而不是教壞了。
劉二良進了園子,站在養雞場外往內張望。後山發展起來之後,陳贊爸爸和叔叔在養雞場旁邊修了兩間紅磚瓦屋,用來休息和放工具。
屋裡並沒有人,劉雙雙她們都回家做午飯去了。陳贊等了一下,劉二良似乎並沒打算離開,便推開車門冒著雨跑了出去,談天沒拉住,也只好從車上下來,跟上陳贊。兩人進了園子,跑到屋簷下。
陳贊跟對方打招呼:“二良叔,你有什麼事嗎?”
劉二良已經摘了斗笠,他剛從監獄出來,頭髮還沒長起來,露出泛著青色的頭皮。面上有點菜色,想必那裡面的日子並不好過。劉二良看見陳贊,先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隨即又笑了起來:“是小贊啊,你爸媽不在山上?”
“他們回家去了,現在就我在這裡。”陳贊吃不準劉二良是什麼心態。談天趕上來,站在陳贊身邊。
劉二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是這樣的,我家也想養雞,想問問你家裡還有沒有種雞蛋。”今年春天大家都養雞的時候,劉二良媳婦因為劉二良給陳贊家放火的事,沒好意思來求劉雙雙,所以他家沒有養雞,大概是看到大家養雞都出了成果,也有點心動,才讓劉二良來問的。
談天從陳贊身後拉了一把陳讚的衣服後襬,意思是別搭理這樣的人,但是陳贊沒有理會他,只是說:“種雞蛋應該有的。下午你問問我媽吧。”
“好,我晚點再來。”劉二良點點頭,戴上斗笠,轉身走了。
談天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地對陳贊說:“這樣的人,你幫他做什麼?愛養自己養去,還好意思來你家買雞蛋,當初放火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會有今天了。”
陳讚歎了口氣:“也沒有辦法,他當時恐怕也是受了利麻子的利誘。我們得給他一條活路,否則就真會成為十惡不赦的人了。”
談天不屑地撇撇嘴:“我看不見得,他連句道歉的話都沒說過。”
陳贊無奈地搖搖頭。
這場雨下得黑天黑地的,到處都是茫茫的水霧,直到晚上才停下來。陳贊看著這鋪天蓋地的大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記不清當年的洪水具體是哪天發的了,大概就是七八月之交的樣子,早稻已經收了,晚稻剛插下不多久。那場洪水持續了差不多快一天才完全消退,作物因為長時間進行無氧呼吸,產量大受影響,不足一米長的甘蔗從洪水退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拔節了。
看看情形,大概就是這幾天了。陳贊遠遠看了一下河面的水位,還在河堤以下,現在去提醒低窪處的人們收拾東西,恐怕不會有人相信。
晚上劉雙雙和陳昌隆說起劉二良的事來,劉雙雙埋怨說:“你答應賣給他做什麼?我就是全都摔爛了也不願意賣給他,那就不是個東西。”
陳昌隆說:“你怎麼能這麼想?他是政府抓去勞動改造過的,已經改過自新了,他現在想跟著大家一起勤勞致富,為什麼不幫他,難道讓他繼續爛下去?”
劉雙雙還是心有不甘:“我想起那次雞被藥死和放火的事來就氣,真是心狠手毒,就差沒有殺人了吧。要不是小贊堅持報警,說不定我們都給逼死了。”
陳昌隆嘆息一聲:“算了,哪個人不犯錯誤呢,改過了就好。”
陳昌隆和劉雙雙不知道,他們說話的這會兒,劉二良正好站在他們家窗外,這兩年他在坐牢,家裡沒了收入來源,日子過得相當窘迫,現在連買種雞蛋和雞苗的錢不夠,他準備過來求陳昌隆兩口子賒賬的,等以後雞長大回本了再還給他們的。他在窗外呆了片刻,又悄沒聲息地回去了。
第二天,天氣依舊陰霾。談天一早跟著陳昌盛送雞蛋和蘑菇到縣城去了。大半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