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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神物,蓄洩雲龍。縈紆盤據,無非梵行之棲。隱顯環匝,盡是真人之宅。雖寒風勁冽,瑞草爭芳。積雪夏飛,名花競發。白雲凝布,在萬里之澄江。杲日將升,見一陂之大海。此其常境也。”
在這樣的景緻薰陶下,再加上香菸緲緲的佛寺,人也顯得雲淡風輕了起來。
夜晚,不想過早的睡覺,一個人在周圍走走,多呼吸些這山中的靈氣。忽聞一陣優美的古箏琴音傳來,踏著聲音尋去,竟是十三在一處小亭閣中撥著弦。我笑著走了過去,他見到我,也笑了笑,手卻停了下來。“怎麼不彈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彈琴這麼好聽!”我走過去坐下來,看著他道。
他一笑,卻沒有說話,拿起桌上的酒壺開始喝酒。我見他情緒有些不對,低聲問道:“怎麼了?”
他搖搖頭,隔了許久才嘆了口氣說道:“今日與二哥爭執了一下,被他說了幾句。”“為什麼?”我問道。
他又嘆了一口氣:“還不是兵部那些事兒,他非要安插幾個人進去,那都是些什麼……我自是不樂意,就與他爭執了起來。他竟說什麼我變心了,開始幫著外人一起對付他。我真是……”他低下頭,沒再說話。
又是太子!我不禁開始可憐起他們來,這五臺山中如斯美景,他們也無心去欣賞,總是被這些國事紛爭所纏繞,人也開朗不起來。
“十三爺,你還記得我曾經與你說過話嗎?”我問他道。
他抬頭看了看我,喃喃念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點點頭:“對!就是這句話!無論你還會遇到什麼,都想想這句話就行了。”
他低頭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我笑道:“熙臻,也只有你這個時候還會這樣安慰我了!”我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你還有四爺呢!”
我原本只是想安慰安慰他,沒想到一提四爺,他愣了一下,璇及又換上了那種曖昧的笑容望著我。我臉剎時一紅,嚷著:“你要再這樣,你看我以後還跟不跟你說話了!”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哪樣了?我不就笑了一下嘛!好好——”他見我扭頭要走,站起來一把拉住我:“不笑了,不笑了還不成?”
我丟了個白眼給他,又坐了下來。“哎!”他指了指放在一邊的琴,“好久沒聽你唱歌了,那天在皇阿瑪的御輦之外又聽的不真切,你來彈唱一曲吧!”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再過幾年,他也要被圈禁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在和他這樣坐著聊天,也罷!我坐到琴前,怔怔地低著頭髮呆,彈什麼呢?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難!難!難!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
莫!莫!莫!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
啊——啊——啊——”
這是陸游與唐婉而人所做的《釵頭鳳》,他二人是一對情投意和的恩愛夫妻,卻被陸游的母親硬生生的拆散,逼著唐婉改嫁,又逼陸游再娶。多年後,陸游遊沈園時,遇見唐婉夫婦,唐婉安排酒餚,聊表對陸游的撫慰之情。陸游見人感事,心中感觸很深,遂乘醉吟賦這首詞,信筆題於園壁之上。幾年之後唐婉看見這首詩,心中萬分難過,便也提詩一首相答,表明情誼永在。
這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故事,也是我最愛的宋詞之一。後人將這兩首詩穿插在一起,一闋陸游一闋唐婉,作成歌詞,並譜了一曲哀怨動人的曲子,低低地傳唱。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這首歌,大概也正中我心中的那份怨恨愁苦而又難以言狀的悽楚心情吧。再美好的愛情,也只能這樣天各一方,遙遙相望。琴音未斷,眼淚已止不住流下。
十三的醉意已經很深,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怔怔地嘆了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接著趴在了石桌上,埋下了頭。我看著他,輕拭了臉上的淚,嘆了一口氣。
清殤·夜未央'下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四
一陣幽幽的嘆息之聲從暗處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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