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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博今張了張嘴,眼神流露出不甘的神色。
趙拓棠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名片夾,抽了張名片給他,“考慮清楚打電話給我。”
“可是我,Z他說的不一樣。”凌博今用力地捏著名片,力量大得像要把它捏出個洞來。
趙拓棠站起身,利落地戴上墨鏡,手指在桌上輕輕一敲,居高臨下地看著凌博今道:“那你去問問Z,他覺得他能給我什麼好處。”
凌博今識趣地閉上嘴巴,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大門,徑自上了車,揚長而去。
他一個人又在茶館裡坐了一會兒,才結賬走人。
從凌博今出門起,常鎮遠手裡的動作就沒有停下來過。
電視畫面走馬觀花一般,不停從一個臺跳到下一個臺,然後一圈一圈地輪換,直到牆上的掛鐘走到四點。
凌博今和趙拓棠談了一個多小時?
常鎮遠擰眉。
他清楚趙拓棠的個性,今天這樣的會面根本不會有實質性的進展。趙拓棠只是想要一個突破口,凌博今的身份暴露之後,趙拓棠肯定會圍繞著他調查,直到抓住Z。
所以他們之間的對話不重要,凌博今這個人才重要。
對常鎮遠來說,用凌博今既是一箭雙鵰,也是把自己置於險境的一種冒險。他和凌博今是室友,所以趙拓棠第一個懷疑的人肯定是他。
所幸,就算趙拓棠把常鎮遠這個人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檔案翻過來,也找不到和莊崢有關的任何蛛絲馬跡。
也許命運讓他重生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就是為了讓他能夠無所顧忌地躲在暗處將敵人一個又一個扼殺在不知不覺中。
這樣,他的人生就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他關掉電視。漆黑的螢幕倒映出他冷漠的臉。
凌博今直到晚上九點才回來。在五點多的時候,他發過來一個簡訊,說晚上不回來吃飯,常鎮遠直覺蹊蹺,卻強忍著沒有追問原因。這種憋悶等他回來終於爆發。
常鎮遠陰沉著張臉,看著一身酒氣的凌博今,冷聲道:“去喝酒了?”
凌博今點頭道:“和頭兒一起喝了點。”
常鎮遠眯起眼睛,“劉兆?”
凌博今覺得他口氣有點古怪,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
常鎮遠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難道劉兆打算從凌博今入手,把他一腳踢開?
這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從計劃一開始,他就在不停地自作主張,別說把他一腳踢開,哪怕是停職調職都說得過去。但是計劃已經開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才把他弄走未免下作。
常鎮遠一邊唾棄劉兆,一邊慶幸沒有交出和趙拓棠通訊的郵箱。其實不是劉兆不想要,而是要過兩次都被常鎮遠用各種各樣的藉口推託了過去。這個郵箱可以說是知情人Z身份的證明,沒有郵箱,凌博今的戲演得再好也沒有用。
想到這裡,他的心又定下來。劉兆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他沒有強行逼他交出郵箱可見還沒有過河拆橋的打算。
凌博今當然沒想到自己從進門到去廚房倒水這段時間,常鎮遠的腦海中已經閃過這麼多的念頭。
“師父,我見到趙拓棠了。”他捧著茶,在常鎮遠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常鎮遠道:“要簽名了?”
“要了張名片。”凌博今從口袋裡掏出來。上面的資訊警察局早就有檔案備份,所以有沒有都是一樣。
常鎮遠瞄了眼。還是他以前統一印刷的那一套,黑底金字,邊上還有兩條花紋。“沒說什麼?”他收回目光。
凌博今將名片放回口袋,“說了很多。”他的記憶力相當好,幾乎把他和趙拓棠下午在茶館裡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其中還加了一部分趙拓棠當時的神態,讓常鎮遠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
凌博今見他半晌不語,低聲道:“我是不是搞砸了?”
常鎮遠道:“不,你表現得很好。”如他想象中的那麼好。其實對於凌博今的表現他並沒有太大的擔憂,當初徐謖承能夠迷惑莊崢,今天凌博今就能糊弄趙拓棠。他更看中的是趙拓棠的心態,畢竟他手上沒有太多可以揮霍的籌碼。
凌博今道:“他並沒有信我。”
常鎮遠道:“今天就算他私生子出現在他面前,他也不會馬上相信的。他就是這樣的人。”謹小慎微、伺機而動。
凌博今道:“師父很瞭解趙拓棠?”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古人的話總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