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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句,直撲入耳內,引得擲杯悄悄展顏一笑:想算計自己,先來個窩裡鬥吧。
然而忽地聽聞屋內“叮鐺”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跌在地上摔個粉碎,擲杯腳下一頓,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前日打破的那個瓷碗,忽而覺得雖然此行達到了目的,心裡卻突然乏乏的,只覺得好生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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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杯回到廂房,卻是面容不展,似有所思。月奴兒等人還以為擲杯在顧氏那有受了委屈,更加小翼服侍,又偷偷打發了跟著擲杯的婢奴問了,而後卻更覺疑惑不解。
“娘子此番為得不是古氏的事情麼?如今事情已經解決,連婆母都沒什麼話好說,為何娘子還是這副鬱郁不歡的模樣啊?”阿醜實在看不過眼去,不由得張口詢問。
擲杯楞了一楞,伸手揉了揉臉,“沒事,我只是想到點事……沒什麼的。”
月奴兒站在擲杯身後,替她錘了肩膀,柔聲道,“娘子莫要擔憂,雖然府宅內事務繁多,千頭萬緒,但還有我們能幫著娘子了,況且娘子如今已經打理得初見成效,我瞧著,並不比那段三娘差些。”
擲杯便笑道,“確實不是這事,任憑他楊府怎樣,也翻不到天上去,不過按了以往的例子來做,又哪說得上一個‘難’字……”
“娘子,雖說近些日子郎君早出晚歸,似有所思,但卻是為了官職中事,娘子也莫要太放在心上。”青娘突然開口道,直說的擲杯便是一怔。
“……你……說得不錯。”擲杯心中雖知道青娘之語飽含了寬慰之意,可仍舊是仍不住苦笑出聲。
青娘這話一出,只聽月奴兒短暫的“啊”了一聲,隨即醒悟過來,卻不知為何有些惴惴不安之意,忙笑道,“娘子,放心,這些天來郎君是忙碌了些……”
擲杯只面做苦笑,拿手撫了自己的臉,雖然這些婢奴一直在自己耳邊說著寬慰之言,可只有擲杯自己心裡知道,有哪裡不對了。
先是那次赴宴的事,再是這次莫名其妙的剃了短髯……還有許許多多細之又細的小事。她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燃燒,引得他坐立不寧,躁動不已。
彷彿有種東西隔開了他們,像是一層薄紗,一種念頭……擲杯說不清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但她能感覺到它,時時刻刻。就像是一團火焰,一種灼熱。
雖然楊信的行為好似跟以往一樣,還是那麼溫文爾雅,親切有禮,但騙得了旁人,騙不了她。
擲杯她能明確感覺到,那東西就在那裡,橫亙在二人前面。
擲杯有無數此旁敲側擊的問了他,楊信只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但是擲杯知道,那東西就在哪裡,橫亙再二人前面,阻擋了他們。
整治家宅算什麼?整理陪嫁算什麼?這種事對擲杯再簡單不過,不過是去發現去解決,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擲杯卻覺得此刻擺在她面前的才是真正的難題:每當她看見楊信一副顧左右而言他,什麼也不肯同她說的模樣,她都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她討厭那種“你不懂,你不需要懂,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沒必要知道”的表情。每當這種表情出現在楊信臉上,她只恨得牙癢癢——不懂不懂,他什麼也不說,叫她拿什麼懂?
擲杯暗暗打定主意,今天要找楊信好好談一談,她不願再如此恍如什麼都無知覺的活著。她希望瞭解他,知道他為什麼煩心,她希望能同楊信好好的談一談,說說心裡話。
楊信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命人細細打掃了房間,整理得整整齊齊,屋角焚了薰香,特意穿了一身簇新青翠色的新衣,長裙曳地,將頭髮梳做盤桓髻,上面只插了根金鑲玳瑁雙股纏枝鳳頭簪,耳垂玉耳璫,既落落大方又不顯奢華。
楊信今日也穿了官服,裹幞頭,著青碧龜甲雜綾圓領袍衫,一條佩銀銙瑜石帶鉤橫在腰間。因去了短髯,更顯年少貌美,只是精神不佳,剛一進門,便發出一聲長嘆,根本沒發現屋內的不同。
擲杯便殷切上前,親手替他除了外衣,換上舒服的居家服侍,她臉上帶著笑,“郎君今日辛苦了,這麼晚才回來,可是金部近日忙得很不成?”
“唔,”楊信只低聲答了一聲,“是有些忙。”
擲杯瞧他這副沒多少誠意的模樣不禁暗暗有些著怒,但仍耐了性子道,“金部不是午時便散了麼?郎君沒往別處去?郎君也該同部裡那些人好好交往一二,平日裡也該多加來往。”
“我知道,今天還去了些別的地方,回來晚了些。”
“郎君去了哪裡?”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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