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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來才能討得好去——只是那貴人的吩咐,哪裡是那麼好做的?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暗暗囑咐身旁親近嘍囉一句,那人轉身上山,不知所往。
那大當家的面帶悲色,剛要說話,地上卻突然翻起個人來。
“呸!某家哪裡死了!”原來那黑熊兒只是被自己兵刃擊中面部,只是暫時失了神志而已,如今已是悠然轉醒,聽得四周紛亂嘈雜,俱嚷著自己被一女子射死了,不由得又急又怒,面目漲的赤紅。
“無事即可。”那大當家的暢懷大笑道。
“大當家的,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若是諸位好漢願意給我一個面子,就此散去,也算良緣,我願獻上銅錢百貫,不知大當家的意下如何?”擲杯先施了一個下馬威,後軟語相勸,並不是畏懼這山賊勢力,只是不欲多生事端,好能儘快返家。
“這……”大當家的心底遲疑。雖然擲杯剛剛露了一手,但大當家的瞧著擲杯一行人便是十數匹駿馬,還是心生貪念。尤其是擲杯所乘騎的那一匹,毛色油亮,俊美非凡,何止百貫之巨。
“不知小娘子欲往何處去?”沉吟片刻,大當家的突然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江都郡。”擲杯不知這綠林頭目為何問此事,不由得心底暗自奇怪。
江都郡——這三個字一出口,大頭目面上就是一冷,正在此時,周圍嗤嗤作響,卻是有十數個精兵,偷偷從後面摸上來,將擲杯等人圍在正中。
這些人神態卻是與一盤散沙的普通山賊完全不同:所騎俱是高頭大馬,行動間令行禁止,如同一人,表情俱是肅穆。數十人均做相同打扮,頭戴平巾幘,身著藏青方勝格粗褐常服,翻領、對襟、窄袖甚至都一般高低。
這些人一經出現,擲杯心中不免“咯噔”一聲沉了下去。
不止為這些人嶽峙淵渟,枕戈待命的態度,更為這些人手中正舉著的,黑洞洞的硬弩!
03
不錯,這些人圍上來之時,便人手舉著一把硬弩,正瞄準著擲杯這一行人!只見弩身漆黑,弩翼橫張,這些人手指手已扣在機括之上,已經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刻!
——危險!
擲杯遠淡與常人的琥珀瞳孔劇烈的縮了一下,這弩可以與弓完全不同,弩力強而及遠,較弓為烈,殺傷力更強,命中率更高!只是上弦比較費力耗時。正適於此刻伏殺之機!
當今朝廷,禁弩而難禁弓,誰能料到,會在這小小的白虎澗,遇上這麼一群手持勁弩之人!
這些人一出,此事斷不能善了!
擲杯來不及忖度為何在此地會有這些人的存在,原本護在佇列兩翼的四個手持半盾的家將早趕上前來,四面將擲杯團團圍住。只是擲杯知道這硬弩力大,在如此近的距離,一旦這弓弩齊發,一波齊射下來,僅僅憑藉這幾面盾牌,根本擋不住。
究竟該如何是好?正在擲杯準備開口之際,突然見對面山賊之中,奔出一個伶俐打扮的漢子,奔到那大當家的身前,連聲稟道:“大頭目!自東邊又有一騎過來了!”
“只得一騎?”那大當家的見勝券在握,也不心急,轉向那報信之人問道。
“只得一人一騎,直向這裡來了!”
“不過一人,能有多少油水,要是往常就讓他過去也就罷了,眼下嘛……”那大頭目望向場中一動不動舉著硬弩的那隊人馬,猶豫了一下,而後下定決心,單手往下重重一揮,“既然他命裡該死,也怪不得我,一齊殺掉,不留活口!”
“喏!”眾嘍囉七嘴八舌的應道。正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嘚嘚嘚”輕鳴,果見一人一騎轉過山澗悠然行了過來。
來者也是一身素白,騎一匹出彩的好黑驢兒,悠然行了過來。這驢墨錠兒似的毛色,卻白耳掖兒、白眼圈兒、白胸脯兒、白肚囊兒、白尾巴梢兒,長了個全!外帶著四個銀蹄兒,雖不如馬匹值錢,可要擱在市上,碰見愛主,怕是兩貫錢也買不來。
遠遠望去,這一人一騎黑白分明,直若一團白雲降落人間。走得近了,眾人方才看清那人一身衣物俱是粗糙的生麻所制,旁及下際不輯,頭戴斬衰冠,喪仗橫於馬背之上,正是斬衰大孝的打扮。只是一般守孝之人無故不應遠遊,而此人著此裝扮,又為何千里迢迢來到此地?
“呦,還怪熱鬧的。”那人抬頭望見此地如此陣仗,不驚不懼,反倒笑吟吟道。俗話說的好,“要想俏,一身孝。”這來者生得極好,一身生麻孝服,穿在他身上,倒像是量身定做一般,更映得他面如冠玉、風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