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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多時,但見路旁有一坐北朝南的鋪子,也跟別的店鋪一般只築了一道兩尺多高的粉牆將店面與道路隔開,卻是開了東西兩道門,各能容人出入。擲杯只瞧著奇怪,只見西門掛的均是一般火麻布、貲布、班布、胡女布等粗麻布,偶有錦緞,也均是素色的,多是青、黑的色澤;東門卻是不同,放眼望去琳琅滿目,均是閃光的料子,蜀錦、五色具備的彩錦、輕薄的沙羅……陽光照射其上,簡直能晃人耳目。
“錦繡衣帛……”青娘念著招牌上的名字,阿醜欣喜一聲,“這家便是咱們家綢緞衣帽肆了吧,好氣派,我倒是頭一次來這!”
“怎麼此地卻是如此安排。居然開了兩道門?”月奴兒輕道,眼見著買賣眾人按所需自然分流而入,互不干涉,瞧了一陣後,不禁恍然,“確實是好辦法。”
這時綢緞鋪的李管事瞧見擲杯一行人,忙迎出來,將擲杯迎進屋內,又命小廝替擲杯奉上了一杯奶白乳酪。
擲杯因瞧著這東邊綾羅遍佈之地,凡客人都有酪飲可飲,青色的杯盤襯著潔白的酪飲,十分清爽宜人,因問道:“這酪飲可是無償供應?倒是個留客的好法子。”
李管事笑道,“這可是大郎的主意,自從他在珠寶首飾行中用上好的葡萄美酒供應客人,頗得眾人好評,倒引出一番風潮來,我便有樣學樣,不過我這布匹錦緞實乃小本生意,用不起那葡萄美酒,只好用酪飲,無非聊表心意罷了。”
擲杯便笑道,“虧得大郎能想得此種主意,初看似乎吃虧之舉,實則能聚攏人心。”
那李管事亦笑道,“倒是大娘知道大郎的心思,可謂聽絃音而知雅意,在下還是聽得眾人反響不錯方決心實施的,卻是遠遠不如了……”說罷李管事卻是一頓:只因著擲杯慣與尉遲不和睦,諸人皆知,這管事亦是心中佩服杜尉遲,一時大意,說罷方微覺失言。不由得偷瞧擲杯臉色,卻見擲杯笑靨如花,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態,方放心說了下去,“說起來還是大郎與大娘心意相通……”
擲杯瞧著店內事務繁忙,也只略站了一刻便告辭離去,臨行又命取了數匹今年新進的上好錦緞,挑了幾個鮮豔的顏色,預備回府贈與段三娘及小娘等人。
剛出了綢緞鋪子,阿醜便高聲笑道,“這回我可看出來了,這管事的是會做生意之人,只瞧那熙來攘往又井井有條的模樣便知了。”
擲杯正心中有所思量,聞言亦是笑出聲來。月奴兒只扯著阿醜的手,“我只喜你嬌憨的性子,不知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這管事的分明腹中有乾坤,又極有施為能耐,果是不凡。”
阿醜笑道,“你說了這一番可有什麼趣味?歸根結底還是個好嘛,幹嘛笑我。”
眾人一行笑,一行逛,直到日頭漸沉,眾人皆走得有些乏了,擲杯便道,“走吧,去酒肆店中歇息片刻,我們便該回去了。”阿醜只撅嘴道:“只可惜這悠閒的日子卻過得如此之快。”
擲杯等人到達酒肆之中已近傍晚,酒肆食店等地正是熱鬧的時候。酒肆食鋪的吳狄管事卻是個光眉深目,淺黃頭髮的西域胡人。鋪子也是典型的胡人酒肆,入內只見俱是高大的胡桌胡椅。
擲杯便命人在三側圍上坐屏,只留一面向著演舞臺的方向,又命諸人圍坐,共飲同食。吳狄管事雖然面貌不同,但自幼生在漢地,卻說得一口好官話,因向擲杯笑道:“大娘在府內什麼好吃的沒有,上我這來,不過是試一番正宗的西域滋味罷了!”
一時菜餚齊備,果然正是胡宴,主食是熱騰騰的胡餅,直徑足有一尺多的,熱氣四溢,顯然剛剛出爐。四個大碗盛的是烤羊、蒸羊、蒸鵝和燉魚,四個小碟放的是醃製蔬菜。
吳狄管事親將大餅切開,先給擲杯奉上,“這是時下最興的古樓子,娘子且嘗一嘗。”擲杯咬了一口,卻是又薄又脆的麵餅間夾著羊肉和調料,一股羊肉鮮香頓時湧上齒頰,其中夾雜著胡椒的辛辣氣息,味道果然鮮濃。
擲杯便笑道,“滋味確實正宗,吳狄管事自去忙別的去,不用專門照顧我。”吳狄管事便告了罪,自去前臺管賬。擲杯又讓月奴兒等人都坐下,團團吃了。
只有青娘吃不慣那羊肉羶腥,只略進了一點,擲杯便笑道,“自家店中沒什麼好拘束的,你只向後廚問問,可有什麼清淡的沒。”
青娘原不想如此費事,阿醜卻跟青娘交好,生怕青娘吃不好,忙匆匆塞下口中胡餅,笑道,“一同去!”
二人攜手而去,擲杯平素也不忌飲酒,便取了少許富平石凍春酒慢慢飲著。瞧著演舞臺上一貌美胡女穿著鮮紅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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