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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按了往日的例子,在樹幹之上纏滿了綾羅的錦緞,迎風微微浮動。
翊衛中郎將也注意到了道路兩旁樹幹上的錦緞,不由得暗皺了眉頭,“怎麼又搞這一套,白白的勞民傷財。”
“好一團錦繡圖畫!哼,”裴常侍面色陰沉,譏諷了這麼一句,“只可惜近日聖上日益忙碌,朝堂被小人所惑,不能直言極諫,憾甚。”
“常侍……忠心為國自有得見天日的一朝,常侍莫要心焦。”年輕的翊衛中郎將說著安慰的話,裴常侍面色卻還是陰沉一片,回首望去,長長的車隊順著街道一直蔓延開去,遙遙忘不到盡頭。
“常侍此番護送信義公主和親西突厥,功勞不小,待回程之際,聖上一定會親自召見,那時常侍必然為朝堂新寵。”翊衛中郎將又勸道。
“這都是後話,如今我們須得小心才是,你替我多辛苦一趟,再檢查一番車隊吧。”裴常侍面帶憂色。
年輕的翊衛中郎將笑道,“常侍你未免太過小心,我剛剛才盡數查過一遍,放心吧,隨行軍士多是自己人,出不了什麼亂子的。”
“你不懂,”裴常侍搖頭道,“這番出使無論是怎樣小心也不為過的……”
“這是為何?”
“我便同你直說了吧,此次出行來得蹊蹺,因此我心中一直不安,”裴常侍皺緊了眉頭,“想那宇文世家與我多有不合,此番突然推薦我負責這出使之事,本就是一件奇事,更何況這安定縣主……不,如今該叫信義公主,前兩日剛剛遇刺,聽聞受驚頗重,怎麼行事如此匆匆,隔不多日便匆忙使她和親?這種種怪事與理不合……”
“常侍說得對,那我再去巡查一番。”翊衛中郎將聞言稱是,拱手拍馬,遠遠的跑將開去。
裴常侍目送著他離去,心裡暗暗琢磨不定:這宇文家,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過不多時,忽而聽聞馬車隊中央部位一陣喧譁,裴常侍心中頓時“咯噔”了一聲,心說,“來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裴常侍忙催馬向隊伍正中走去,此時他們剛過了延壽坊,寬廣的朱雀大街在此已到了盡頭,原本能容四五輛車馬並行的街道突然收縮,僅能容兩車並行,地形變得狹窄曲折,長長的車隊也隨即被拉得更長,裴常侍單人單馬在車隊中左避又讓,遲了半刻才到達慌亂的地方。
此刻早有數個虎狼軍士接管了這裡,將聚攏在一起的眾人格擋開來,“如何了?”裴常侍急道。
“是輜重的車軸斷了一根,稍後換上個新的便好。”一旁站立的軍士恭敬答道,裴常侍頓足,“還不快修,耽誤了時辰可怎麼好!”
周圍之人見他發怒,皆垂了頭,手上忙碌不休。
年輕的翊衛中郎將早在事發之時就趕到這裡,見狀來到裴常侍身旁,低聲安慰道,“不過些許小事,咱們還未出大興城,想必不會有人在這發難……”
一語未必,便聽得一旁有人呵斥道,“離遠點,這是你能窺視的地方麼?”
裴常侍聞言看時,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索兒遙遙的湊了上來,探頭探腦的望著這裡。
裴常侍皺眉,“你搭理他幹什麼?還不快些修好的!”
乞索兒縮著脖子瞧了一會,而後悄悄的走開了。眾人更無暇理會他。
然而過不多久,忽而聽得周圍一時眾人皆驚叫起來,“乞索兒!乞索兒?!哪裡來這麼多乞索兒?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裴常侍猛然一驚,抬頭望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四周已悄悄聚攏了成百上千個乞索兒,有老有少,有高有矮,雖然只那樣圍在車隊周圍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可也讓人不由自主的由心底升騰起懼意。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乞索兒們只是悄無聲息的聚攏,聚攏,聚攏。
“噹啷”有軍士承受不了這壓力,突然抽出了腰間長劍。
就好像被這一聲聲響所點燃,所有的乞索兒們一下子活了起來,猛然向車隊猛衝過來!
“守衛!”身旁有什麼人在喊,更多的是武器出鞘,眾人的雜亂之音。乞索兒們雖然手無寸鐵,可他們有的是被人追,被人打的經驗,一個個油滑無比,好像泥鰍一般,滑不溜手。
裴常侍也被一個不到他馬腿高的乞索兒從馬身下溜了過去,他忙呼喊,“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話音未落,那個孩子早從另一側又鑽了出去,眼見著往巷道里一鑽就沒影子了,裴常侍想到正在車隊之中最豪華的一輛大車上靜坐的信義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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