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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卻是身家性命都跟某個皇子的前程綁在一起,成則萬丈光芒,敗則百尺深淵。
一雙手伸過來,從綺年懷裡抱走了品姐兒。綺年猛然從沉思中驚醒,才發現品姐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雖然被抱了開去也沒有醒過來,只是動了動小腦袋就又睡沉了。趙燕恆抱著女兒戀戀不捨地親了幾下才交給乳孃抱走,自己走到綺年身邊坐下:“在想什麼?這樣入神。”
“你回來了?”綺年起身替他寬去外衣,看看窗外,天色已經全黑,她竟在這裡坐了有半個多時辰,“宮裡——如何?”
“欽天監來報,說是宮中有人星宿不利太后,衝撞相剋所致。”趙燕恆也有幾分疲色,微微譏諷地一笑,“昨夜他們才觀測到有小星衝犯,今日太后就病倒,還真是巧呢。”
“皇上信了?”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
趙燕恆神色微沉:“太后雖不是皇上的生母,卻是嫡母,當初又有擁立之功。皇上若對太后有所怠慢,於國於家都立足不住。”
“所以皇上不信也得信?又是宮中哪位嬪妃要倒黴了?是皇后還是太子妃?或者是洛紅?”綺年忽然覺得一陣厭倦,“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趙燕恆沉默不語,半晌才低聲道:“你厭煩了?”
綺年疲倦地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些都是不能避免的,可是什麼時候是個頭呢?你也累了吧?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太子一日不登大寶,這些人就一日不安生。”
趙燕恆苦笑:“只怕即使太子登基,這些人也未必就會安生。只是這裡頭牽扯著太后的母族在朝中的勢力,牽扯到許多官員——”他有些猶豫地看著綺年,“若是你不曾遇著我,或者就不必這樣的辛苦……”
“一樣的。”綺年有些沒精打采,“就是我舅舅,不也是在這條船上麼?”
趙燕恆欲言又止,良久,低聲道:“早些歇著罷,只怕過幾日事情還要鬧得厲害。”
兩天之後,宮裡就傳出了訊息,東宮清良媛今年星宿不利,被送進了法華殿中誦經。自她被送走,太后的病情就漸漸好轉,次日就醒轉了片刻,只是肢體僵木,口不能言,據太醫說,雖然暫無性命之憂,但還需長期調養,且斷不能再動氣了。
綺年反正是不相信什麼星宿不利的鬼話。太后這種情況,明顯是急怒攻心引發腦血栓留下的後遺症,沒聽說過什麼星宿不利能衝出腦血栓來的。但是仁壽宮裡人的口風很緊,打聽不出什麼來。何況當日據說是皇后帶著嬪妃們請過安之後太后才發病的,若再問下去只怕要扯到皇后身上,反而不好。
“為什麼會送走清良媛?”綺年很是疑惑,“倘若是鄭家想要對太子不利,不是應該對洛紅下手麼?”清明連生都不能生了,有什麼威脅?
趙燕恆冷冷一笑:“他們當然是想對洛紅下手!”欽天監本來正是要指證洛紅腹內胎兒不祥的,但清明和洛紅同居一殿,金國秀才用了李代桃僵的法子,把清明送進法華殿頂了缸了事。
綺年默然。只說去誦經,卻沒說時限,如果太后一直不好轉,清明大概就要在法華殿裡一直呆下去,而中風這種病,要好轉實在不容易。
因為出了太后這檔子事,本定於九月的選秀只得取消,皇帝從待選秀女中指了幾個身家清白的女子給了三位皇子,其餘人等一概發還家中自己婚配,選秀草草收場,而萬眾矚目的柳雪則因八字有利太后被接進仁壽宮為太后侍疾了。
十月裡,綺年又跟著秦王妃進宮去看望太后。太后躺在床上,神智看來已經清醒了些,雖然面部肌肉有些僵硬,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但情形比一月前已好了許多。鄭貴妃守在一旁,未施脂粉,顯得臉色黃黃的十分憔悴。秦王妃是會說話的,自然少不得要說幾句“孝心難得”、“自己也要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正說著,門外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走進來,身後跟著仁壽宮的大宮女,手裡捧著藥碗。鄭貴妃一見便連忙向秦王妃道:“這是柳總兵的女兒,自從她來了仁壽宮,太后的病情果然大有好轉,真是多虧了她。”
原來這就是柳雪。綺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柳雪容貌平平,膚色也比京城裡的貴女們黑些,只是身材高挑豐滿,血氣又足,一張圓臉兒如同蘋果一般健康紅潤,自有一股有別於深宮嬪妃們的活力。她上身穿杏紅色立領小襖,下頭是湖水綠色的挑線裙子,顏色十分新鮮。頭上戴著亮燦燦一枝海棠赤金鑲紅寶的步搖,兩邊耳朵上還吊著一對同樣紅豔豔的寶石墜子,在這有些陰暗和壓抑的仁壽宮裡好似一股帶著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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