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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很聰明,最善於察言觀色、揣摩人心。如果作為對手,該是個很難對付的人吧,還好他從不會主動與人為敵。無論我心裡想些什麼——說出口的,沒說出口的,說不出口的,他總是很輕易就看透了。我活了快四十年,只遇到他一個人,只有他……”
被一雙略顯粗糙的厚實手掌按摩著,渾身放鬆,卓揚不知何時睡著了,呼吸悠長而平穩,嘴巴傻乎乎嘟著。嚴耀欽想去幫他理好額前凌亂的碎髮,猛然想起手上還沾著藥酒,情急之下趕緊在衣服上大力蹭了幾下,確認徹底乾淨了,這才用手指輕撥開發絲,露出乾淨清透的睡顏。
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對著夢中的兒子自言自語道:“我喜歡的人呢,他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每次稱呼他名字的時候,都會覺得好窩心。我曾經傷害過他,差一點就永遠失去他,還好老天給了我一個機會,再次把他送到我身邊。我想讓他每天都開心,讓他笑,讓他忘記一切痛苦的經歷。可惜始終做得不夠好。人家都以為我是無所不能的嚴先生,可我自己知道,有些事我完全不懂,比如……該如何去愛一個人……”
阿揚,我喜歡你!沒關係,你不喜歡我也不要緊,只要能給我一個喜歡你的機會,足夠了……
☆、難以啟齒
那個夜裡;嚴耀欽在卓揚的房間坐到了很晚。兒子的呼吸聲起起伏伏;如同海岸邊的潮汐;安穩而又規律;一下下衝刷著印滿了凌亂足跡的內心。
明明知道沒有聽眾,他依舊滔滔不絕地訴說著,像是教徒面對神像在做著虔誠的禱告。
可語言總是蒼白無力的;縱然心裡有著多少疼惜與愛意;能說出口的,也不過就是那些字句。嚴耀欽悄無聲息地和衣側躺在卓揚身邊,屈起手肘撐著額頭,默默凝視著兒子的睡顏。無盡衷腸;都融匯進了這熾熱而專注的目光之中。
夜色漸深;嚴耀欽帶著憧憬與惆悵交織而成的複雜情緒,像個孤獨的遊魂般,依依不捨離開了他睡意正酣的阿揚。
…
第二天早上,卓揚是被嚇醒的。
他做了個夢,夢境浪漫而美妙,甚至還飄落著火紅的木棉花。這個夢裡沒有跌落,沒有追殺,沒有妖魔鬼怪,可對他而言,卻是個十足的噩夢。
卓揚讀書的校園裡頭,有一條窄窄的木棉道。那些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們,總是喜歡口耳相傳一些煞有介事的說法,比如,在木棉道下告白的話,就會得到理想中的幸福。久而久之,那條小路成了一個和戀情有關的傳說。
在夢裡,卓揚一個人走在木棉道上,四周浮起了迷濛的晨霧。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點,走得思緒遲疑。忽然有人在背後抱住了他,聲音帶著暖暖的氣息,噴灑在耳朵上:“阿揚,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卓揚回過頭,白茫茫的霧氣遮擋住了視線。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試圖去辨認,卻怎麼也看不清面前的人。直到那人的面孔靠了過來,距離越來越近,似乎要親吻他,五官才終於明朗起來。卓揚睜大眼睛細細看去,“啊”地叫出了聲,那人竟是嚴耀欽!
身體猛然向上一挺,卓揚從夢中醒轉過來,大口喘著粗氣,心臟也嘭嘭嘭亂跳。就這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愣怔許久才得以緩緩平復。夢中出現的畫面自然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是依舊有種當眾做了不倫之事的罪惡感縈繞腦海,揮之不去。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就會平白無故做出這樣的夢呢?
根據佛洛依德的理論,夢是意識與潛意識的體現,是對現實的象徵、偽裝和檢查。可是自己對嚴耀欽,明明連父子之愛都放下了啊!即便這些日子以來,他的所作所為讓人溫暖讓人欣慰,自己確實心生感激,可也只僅此而已,一旦康玉珠的事情處理完,離開裡島,就再也不會有什麼牽扯了。
想來想去,卓揚只有把一切都歸結在了嚴予思身上。從嚴予行的隻言片語,以及嚴予思那些不計後果的行為來看,他對哥哥的依賴與付出早已超越了兄弟之情的範疇。或許是太愛哥哥了,以致誤入歧途,連性取向也有些混亂。如今自己侵佔了他的身體,難保受了什麼影響,再加上這段時間接觸最多的人是嚴耀欽,才會生出這種毫無意義的巧合。
嗯,是巧合,一定是的!
雖然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但是走出房間,迎面看到了活生生的嚴耀欽,臉孔還是不受控制地瞬間紅透了,連耳朵尖都開始發燙。
嚴耀欽被兒子的模樣嚇了一跳,三兩步跑過來,手掌立刻撫上了額頭:“怎麼了,發燒了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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