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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除了不斷綻放的煙花,便是一團漆黑,連月芽兒都沒半個,怎麼就能看出天氣不好了呢?
呃……沒有月亮?
這時候楊曼才反應過來,確實,天氣不太好呢,夜裡的天空看不到月亮,就只有一個可能,天上有云,而且還是厚厚的雲層,把這一片的天空全部擋住了,所以才看不到月亮和星星。
“怕是要下雪了……”陸氏幽幽道。
“怎麼會?白天還好好的。”王秀娘明顯不大相信,她白天拜神的時候,可在太陽底下照了好一會兒。
陸氏看了看她,垂下眼瞼,卻是不再說話了。
這時已到子時正點,吳坦之走出來,點燃了最後一個巨型煙花,碩大的花冠在天空中爆出來,幾乎籠罩了整個吳府。
樂臺裡面,樂聲大作,還有一個歌伎唱起了歡歌,那嗓音異常嘹亮,竟然有種直入雲霄的穿透力,讓楊曼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節奏重重的跳了幾下。
煙花逝去,曲終人散。
守夜,只要過了子時便可,要不要守到天明,全憑個人意願。像楊曼、陸氏、吳珍芍等,就熬不住準備回去睡覺,像王秀娘、吳珍容、吳珍寶等就還挺有精神,幾個人合計著移步到吳珍容的閨房裡繼續玩通宵。
吳珍珠等三姐妹被方氏帶走了,高氏和蘇氏也各自回房,剩下的男人們倒是還有興致,乾脆讓下人端著酒菜,跑到隔壁樂臺裡尋歡作樂去了。
楊曼走了幾步,突然想起手裡還有一件斗篷,有心想找高氏把斗篷還回去,待回頭的時候,才發現高氏早已經走了,只能就此作罷,目光掃了一圈,卻見吳宏和吳坦之在樂臺外面爭執什麼,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發現情況似乎是吳坦之想帶吳宏進樂臺玩,而吳宏不願意進去,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爭執了片刻後,吳坦之讓步了,讓人取來一件斗篷,親自給吳宏披上,才讓吳宏走了。
楊曼怕被他發現自己在偷看,連忙帶著吳頊緊走幾步,春桃提著燈籠落在後面,不料天黑,燈光照不到前面來,吳頊不留神摔了一跌,“哇”的大叫了一聲。
“哎,這孩子,小心點走啊……”楊曼連忙去扶他。
“娘,好疼啊。”吳頊坐在地上不起來,嘴巴扁了扁,揉著膝蓋似乎要哭了。
楊曼拉了他幾下,沒拉起來。吳頊癟著嘴巴撒嬌起來,一連聲的喊疼。
“男子漢怎能喊疼,起來。”這時吳宏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看來吳頊這一跌仍是驚動他了。
春桃看到吳宏過來,福了福身,一聲不吭的退到楊曼的身旁。
吳頊一看到吳宏,真像老鼠見了貓,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麻俐得很,哪裡像摔得很疼的樣子,估計剛才是藉著機會撒嬌,想讓楊曼揹他回去呢。
楊曼看得好氣又好笑,忍下想要教訓他的念頭,對著吳宏一禮,道:“叔叔有禮。”
吳宏一揖還禮,然後才道:“天黑,嫂嫂路上當心。”
“多謝叔叔提醒,我會注意的。”說著,楊曼牽起吳頊的手,轉身離去。
春桃緊走幾步,在前面照路。
“嫂嫂,近日天氣寒冷,當注意身體,莫要著了涼。”
吳宏的聲音從後面又傳了過來,楊曼再次一怔,轉過頭對吳宏微微頷首,然後徑自離去。吳宏一直站在原地,默默的望著。
驀然回首
楊曼走出一段路之後,驀然恍過神來,她這時才後知後覺的聽明白了吳宏的最後一句囑託。看了看手裡的斗篷,心裡立時便有一道暖流淌過,下意識的再回過頭去,暮色深重,早已經望不見吳宏的身影,只有一盞燈籠的光芒,在林木小道中一晃一晃,漸漸遠去。
這一瞬間,楊曼的心再次重重的跳了幾下,就像聽見那個歌伎似乎能穿透雲霄的聲音一樣。這些年來,吳宏對她的好,點點滴滴,如同從山中奔出的一道清泉,淌過了她的心。當時閣內有那麼多的人,她不知道,吳宏是怎樣的小心,才能瞞過眾人將這件斗篷給她披上的。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辛棄疾這首詞的最後一句,顯然要比它的第一句更加經典,穿越十年,似乎直到這一日這一時這一刻,楊曼的心裡才終於生出一些從未有過的感觸,她很想將整首詞在心裡念一遍,讓這種感觸停留得更久一點,但是很可惜,她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辛棄疾的這首詞她只記得曾經感動過她的頭一句和最後一句,外加五個字:一夜魚龍舞。
魚龍舞是什麼樣的情景她曾經在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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