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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紅漲愧疚的雙眼何瑾至今記得清楚,但何瑾並無怪怨,是杜徵甘願得罪丞相冒死給其外祖平反,讓外祖一家洗清冤屈死後留得清名,僅這,何瑾就當無怨無悔。
但這般想來,無論是何瑾,亦或是杜墨洳都只是存著報恩的心思結成了這門親事罷了。
何瑾瞧著杯中茶光,愣愣出神。
窗外晚風呼嘯拍打在四周,從窗邊縫隙裡溜進屋中,引得燭火無端搖曳。
竹汀在何瑾身旁候著,一針一線仔細做著女紅,她正在繡一對戲水鴛鴦。
何瑾回神,輕啄一口,卻發現杯中熱茶早已變涼,她輕放瓷杯,朝竹汀瞧去,燭火昏暗,竹汀在燭光下揚線穿針,微微咬著唇,正是仔細專注。
何瑾起身,將步子停在了竹汀身側,不自主地伸手在那塊繡工整潔的布鍛上撫過,然後緩緩笑開,“將各位姐姐請給瑾之,外祖可要心疼一陣子了,”瞧著竹汀和候在一旁的璇魚,何瑾又笑了笑,“諸位姐姐皆身懷絕技,瑾之心中竊喜,改日定要回國公府同外祖講道講道,要外祖再給瑾之請幾個好姐姐。”
璇魚給何瑾倒了杯熱茶,茶香嫋嫋,璇魚笑道:“道是妙珠這會兒不在,若叫那丫頭聽見小姐要另尋丫鬟,定是要哇哇哭泣,抹著眼犄角兒求了小姐消了這心思。”
何瑾笑著搖首,“指不定她還要從我這順走幾塊糕點才能消氣呢!”
聽何瑾說得這般誇張,竹汀璇魚都不禁掩嘴而笑。
又撿了些打趣的話說了些許,夜深了,明日裡還有不少擾心事找上門來,何瑾便讓熄了燈火,伴月睡去。
次日一早,何婉遣了丫鬟來請。何瑾挑了件藍衣便帶著妙珠隨著去了。
何瑾由丫鬟扶上車,撩開車簾,就將一粉一藍兩人坐在車內。
何婉著粉荷色長裙,她身旁的何嫣和何瑾一樣一身藍裝,衣裳樣式花紋色調皆與何瑾那身相撞,若不細瞧難以分出個你我。
何嫣見何瑾上車慌忙躲開,瞧見何瑾與自己衣著相仿,她心底更是驚慌了。
不待何瑾出聲,何婉就已開言替何嫣說情:“姐姐,莫要怪罪嫣兒妹妹,嫣兒妹妹這身衣裳是婉兒給的,若姐姐要怪怪我便是。”
何婉模樣正氣,言語誠懇真切,何嫣見其為自己求情,便眼巴巴地往何婉那躲去,與何婉兩人儼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情景。
何瑾心中氣笑,自己這是若不說些什麼倒是對不住這給人硬安上的惡名了。
“脫下!”何瑾大聲呵斥,她瞪著何嫣轉而看向何婉,語氣委屈道:“婉兒妹妹你與她換!你與她換!我不要和她穿一身衣裳!”
既然已經做了次哭鬧鬼,何瑾不介意在扮一次嬌小姐,她並不認為這身衣服是何嫣主動去求了何婉得來的,天下無巧不成書,就是這“巧”字也該是人一筆一劃精心寫出的,何瑾瞧來,何嫣可沒有再度挑釁她的膽量。
何瑾不動聲色地瞧著何婉,暗中打量她。自重生以來,何瑾越發覺得自己將這才貌雙全的妹妹看得太容易了。
聽何瑾要換了自己這身衣服,何婉皺起柳眉,但旋即卻又擺出一副好妹妹的嘴臉,應下了。
“只要姐姐不生氣,妹妹換了這身衣裳便是。”
何婉已答應,何嫣忙點腦袋,須臾片刻,兩人便將衣物交換,回府穿戴整齊後,這才轉起了車軲轆,出發了。
馬車上,何瑾心中暗忖,比起那件粉荷色長裙,這身藍衣並穿不出何婉溫婉大方的氣質來,而何婉回府完全可再換一件衣裳,而不必穿那件藍衣,但她卻沒有那樣做,只是按自己之前說的那般將衣物同何嫣交換了,若說是無意之舉,便罷了,若是明日裡府外傳出了何府大小姐欺辱自家姐妹的閒言閒語,那何瑾就不可就此罷休了。
馬車漸行漸遠,將月樓逐漸出現在視野裡,何瑾便暫且拾掇起疑慮,待馬車停下,便由著妙珠扶下了車。
將月樓是帝京書院學子常來之地,每逢月初便有詩賽一回,學子們在此處潑墨題詩,末了由生徒諸君選出最上乘的佳作掛於高閣。
何瑾入內,抬首便瞧見了懸於高樓之上的詩作,共兩幅,一幅作飛花,提名何婉;一幅詠冬梅,落款杜墨洳。
望著那幅冬梅圖,何瑾不覺露出一抹暖笑,隱居山野時,杜墨洳也曾做了一幅山水圖,畫中溪水潺潺,溪邊是一處梅林,梅樹枝椏上積著厚雪,零星瞧得見幾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樹下是一布衣女子,女子綰起鬢髮遙望對岸風光。那是杜墨洳為何瑾作的畫。
何瑾知曉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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