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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裡早就翻了天,齊宇坐在從前只有齊治才能坐的那把椅子上,品了口茶,看著下方站著的幾人,並不說話。齊銘臉色青白,他一身武功在此時毫無用處,上方那個人雖然是他的弟弟,但他從小就知道自己不如他,如果不是齊宇體弱多病,齊府早晚是要交給齊宇的。
“三哥,我雖知你愚鈍,但沒想到你蠢笨如廝。”齊宇慢慢開口,說話刻薄不留情面。
“五弟,我知道錯了,但此事跟長姐沒有半分關係,都是我的錯。”齊銘全然沒有長兄的威嚴,在齊宇面前顯得不知所措。
齊宇嗤笑一聲:“這時候誰對誰錯,跟誰有關係你以為還重要嗎?我辛辛苦苦幫你向皇上請旨,想讓宣搖國的公主嫁給你,你倒好,在人家面前就差上演一出活色生香的春宮圖了。”
“我不想娶她,我此生……此生都不想娶任何女子。”齊銘痛苦地抬頭,看著齊宇的目光裡竟然寫滿了哀求。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要我為你的痴情感動喝彩嗎?喜歡上自己的長姐你覺得你還有臉活在這世上嗎?相府數十年的名譽讓你們兩個差點毀於一旦,你指望我會成全你們嗎?三哥,如果不是我身子不好,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這樣礙事的人活著嗎?”齊宇的話陰惻惻的,兀自像有陰風吹進來一樣,令人寒風都豎了起來。
“五弟你……”齊銘讓他這副模樣嚇得倒退兩步,想來如果不是齊宇身體不好,他真的早就死了吧,畢竟相府這麼大的家業,是誰都會眼紅。親兄弟又如何,他們難道就沒有殺死過親兄弟嗎?
“你五弟說得沒錯,逆子還不跪下?”齊傾墨攙著四夫人走進來,四夫人的話雖然很重,但神色依然慈悲。
隨著進來的還有大夫人姚夢和齊傾人,姚夢本是跟著齊治一同去外地的,但因為身子不舒服,提前回來了,今日剛到家,只可惜一到相府就接住了齊傾人給她送的大禮。
齊傾墨很清楚,以姚夢的性子不過是短暫的盤起了獠牙而已,如果放鬆警惕,指不定哪天就讓她咬得屍骨無存。不著急,等把齊傾人先“安頓”好了,姚夢她有的是時間慢慢陪她玩,這相府裡的每一個人,她都有時間耗得起。
齊銘一見四夫人連忙跪倒在地,重重叩了幾個頭:“孩兒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四夫人卻並不看他,反而恭敬地對姚夢說道:“姐姐,此事就交由您來處理吧。”
齊傾墨看著四夫人低眉順眼的樣子,心中暗道這位四夫人果然了不得,姚夢還能怎麼處理,事情牽涉到齊傾人,她除了打落牙齒和血吞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她還能怎麼辦?
果然姚夢氣得臉都僵成了一塊,冷聲說道:“此事本就只是個誤會,大家都休得再提,就這麼讓他過去。”你看他們顛倒黑白的本事,越發見長了。
“憑什麼?”齊傾人突然尖叫起來,一臉的怒不可遏,指著齊銘怒氣衝衝罵道:“我根本沒跟他出去過,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憑什麼要讓我背這種冤枉?五弟,這件事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的清白就要被某些小人給毀了!”
齊宇微微眯眼,看著齊傾人說道:“長姐這會兒倒撇得乾淨了。”
齊傾人衝上前兩步看著齊宇,氣沖沖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莫名其妙被帶到這兒搞得跟三堂會審似的,我本來就是乾淨的,我撇什麼撇?”
齊傾墨指間夾了縷頭髮,心中暗襯:“終於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傾人莫非你被人陷害了不成?”姚夢連忙拉住齊傾人問道,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在太子面前失態,跟自己的弟弟廝混,得多狠毒的心腸才會這麼陷害齊傾人?
“我當然是被陷害的,我一大早就出門了,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拉了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那個跟三弟糾纏的女人鬼知道是誰!”齊傾人杏目圓瞪地盯著齊傾墨,她絕對相信這一切都是齊傾墨搞的鬼。
齊傾墨坦然地看著齊傾人,朱唇微啟:“長姐真是聰明,裝糊塗這種事沒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只可憐了三哥一片痴心,只怕到頭來是落花流水一場空啊。”
她目光流轉了一下,輕飄飄地往齊銘身上打了個圈兒,果然齊銘禁不住刺激,顫聲說道:“傾人,早上明明是你親自來送的信,此時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在茶樓的時候也是你說根本不喜歡太子,只想與我雙宿雙飛,怎麼到了這時候卻這般無情無義?”
“你胡說,我,我什麼時候去給你送過信,什麼說過那些話?”齊傾人終於察覺這事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只急得替